魏轩单手撑在梳妆台上，支着下。他对他人的话题不太上心，语气也懒洋洋的：“我没把那小白鸟送回青山派，免得再生事端。我把他所有的记忆都清过了，送到了教下的某座城当城主，他那温吞的，个仁的城主再合适不过了。”

她知自己可能快要死了，才撑着走到魏轩面前，把自己最想的三件事说了来。那没有说的第三件事，是拜托他把自己葬到人迹罕至的山里。

“我想，我已经遇到那个女孩了。”

青莲象征着冰冷沉静，她每次情绪波动剧烈，就会加快青莲的绽放。在莲轩醒来后不久，她就知了这个事实，所以她始终保持着冷漠淡定。没想到她低估了白芙，她还是忍不住动怒了。

那声音直接传了她的脑海，像是冰湖碎裂。

魏轩抬眸，淡金的睛闪着熠熠的光。

容音闭上睛，等了片刻后，才觉到婢女的手凑到了她的眉间。她似乎很擅长画眉，动作轻柔又不失该有的力，如同波上的船桨，轻轻一划，便将少女的眉画的如远山般优雅。

容音不喜脸上扑粉的觉，现代的粉底气垫定妆粉远比这里的粉要轻薄，却还是让她不喜。她在现代当明星的时候，都是完护肤打完隔离后就化妆，化底妆的次数很少。

站在她后的魏轩垂下睫，拿起桌边的胭脂，在她的面颊上，温柔地用指尖化开，为少女的面颊添上了晚霞般绮丽的彩。

古代的化妆品都是纯天然的，更不用在意底妆。

等到眉画完，容音睁开睛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从屉里拿几盒脂，挑选了艳丽的樱，在上，用指腹开。

婢女怔了怔，笑：“大小的肤白皙无暇，化淡妆便好了。”

她的发间，正要替她打扮，就听少女：“你只为我画眉好了。”

“我知你在意他，他现在每天的事就是喝茶逗鸟看，偶尔理城里的事，过得比我都清闲自在，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在初见的时候，容音就判断白芙那功夫不过是拳绣，若是她还有时间，她手里有玫瑰簪，有可驱动的白纱，无论是下毒还是刺杀，她都有把握送白芙去见阎王。

容音摇摇：“你那样是为了救我。”

“我很久以前就想过，如果以后遇到了我喜的女孩，我会把她到骨里。以后每天醒来，我都能看到她在我的怀里，我会为她梳，为她画眉梳妆，她若喜，我还想为她下厨。”

她知这件事，不光是因为她昏迷后的短暂时间还保留着听觉，听见了魏轩和药婉的对话，她自己也很清楚青莲的状态。

见少女不答，魏轩声音变小了很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想到红莲教主居然还会帮女画眉。”

打完那两掌后，她就听到了心脏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说了。

容音从屉里捡了枚珠在发间：“段意和白芙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