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该被她讨厌，活该像现在这样卑微地用一切借只求看看她。

夜重，外面的一切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他凝着远那盏最亮的路灯，想要扯一扯，却发现本不到。

屋后他便下意识搜寻她的影。忽而，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

颜瑜希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顿了一下，不咸不淡：“应该是陆江南的，你一并给送过去吧。”

都觉得自己活该。

或许，在她一个人面对飞石砂砾，一个人受生命与死亡，一个人熬过残疾的恐惧与心理疾病的折磨时，内心的疼痛与苦楚应该是他现在的百倍千倍。

那一刻陆江南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绝望。他怕她看到他这副溃不成军的样，忙转过打开房门，脚步虚浮地跑了去。

也许是风过，沙迷了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某温的要夺眶而。他仰起脸，不想让自己哭来，那样……就太没息了。

狼狈又可怜。

颜瑜希也没抬，手里拿着荧光笔仔细画着上面的台词，作着标记：“嗯，我知了。”

陆江南依然没有敲门，他直接走屋，把门带上。

他靠在休息室墙外，双手撑着膝盖，后背贴着墙。虎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小助理，转刚要走，忽然瞥见一旁椅上的剧本。愣了下。

他形有些不稳，微微退了一步。

她该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去而复返，所以依然专注地倒着瓶中的茶。就好像，将他的情全当垃圾一样，神情冷漠地倒了去。

***

剧本没了还可以再印，但他现在，只想要她屋里的那一本。

颜瑜希的剧本都是用各颜的便签纸了标记的，可这一本光秃秃的，而且上面标记的字，字也不像是颜瑜希的。颜瑜希的字略微有些草，但也算娟秀。可这上面的字反倒遒劲有力、瘦劲清峻。看着像是男人的字。

颜瑜希背对着他，人站在洗手池前。手里拿着他之前拿过来的不锈钢保温瓶，里面黄褐的哗啦啦地洗手池，顺着斜度了下。

小助理微讶，不过也没多问，听话地把桌收拾净，那个保温瓶也拿在了手中。

正巧这时小助理也吃完了饭，了屋。

不过累是累了儿，好

颜瑜希再次拿起自己之前放在化妆台上的剧本，低看，随意：“我吃完了，你把桌收拾了吧。”顿了顿，“那个保温瓶，一会儿你拿去还给陆江南吧。”

陆江南轻笑一声，他还……真是个王八啊。

因为这样，他还可以再跟她多说一句话。哪怕一句，就够了。

“咦？希，那个是你的剧本吗？”

瓶中的茶全倒净之后颜瑜希便将那个保温瓶随意地放到了餐桌上。

一周下来，颜瑜希觉得自己这三年好不容易养来的那儿又掉了。

就像是……临阵脱逃的士兵。

“希，等下就是你的戏了，赵导说让你一会儿过去，他给你说说戏。”

小助理“噢”了一声，也没敢多问，听话地拿了起来，便了休息室。

一瞬间，心脏刺痛，惨白了脸。

陆江南忍着鼻尖的酸意，看着渐渐模糊的夜空。

他闻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