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陶画得极快，很快描了个别的样，一同对镜而视：“还是太好看，就没有那么好看的小，你究竟要画来什么用？”

纪陶益求，取笔又往唐糖鬓旁添了两笔：“你说呢？你近日喝什么汤都恶心，又说想喝乌鱼汤……这里的溪中如何寻得见江鱼？到了凉州才有。”

纪陶哼一声：“不这么着我就是个坏人罢？不过我的确不是好人，其实是这样，齐王拿着你去冬描的那叠蓝图上的标记，命人于塔废墟中翻寻了几个月，前几日终于寻到了林步清他大哥……哦，就是林拾弓当日秘刻于塔暗室夹层中的自白书，直指魏王当日罪行。我想去看看。”

“那你给我改个他的样。”

“这倒可以。”

“那我画成个老边的小你看好不好？”

陶不解：“像谁？”

纪陶对着镜审视，愈看愈满意：“嗯，不好看了寨才安全。”

“林拾弓果然是林步清的哥哥！当日我就怀疑林步清是改了一个字。不过……你不是说外面哪儿都不及此安全么？”

“宝二哥要去寻老，我没了人下棋，这里又没别的什么好玩，就练一练去年从你那儿学的本事。你不是思念你的老朋友了么？我便想扮作他的样来哄哄你，没想到还是没能骗到你，可见还要跟你再学。”

唐糖喜得一把倒了纪陶猛猛亲，一时间情似火：“三爷这样好不好？你可喜……我此刻只想把你这磨人的老妖亲化了怎么办？你那么动人，究竟要怎样补偿你才好？喂，快满日了，也差不了多少天，三爷好不好通一下？”

唐糖略失望：“茯苓啊。”

“当然不能这样，你扮作林步清，林步清扮士。”

唐糖起先没听明白：“什么寨？”

唐糖很起劲，洗了眉，重新递笔给纪陶：“这儿有黑眉墨，不过烟墨居的就没有，三爷因陋就简，不要嫌弃。”

纪陶望着她一脸妆被他蹭已，模样毫不俊，反更像一只稽的小猫。他上颈中已然火势蔓延，却只能字不成句地哀告：“小长……且饶命，在下实在不好……这……”

“好。”纪陶提笔沾了白颜料，搂着唐糖往她眉上添了几笔，捧着瞧了会儿，摇摇：“还是不像，那老生得大犷，易容也不可能易两个天差地远的人，你这形脸差得实在太多。”

纪陶噗嗤声：“茯苓哪有那么俊？眉生的也不是这个样，胡也得改，还有发，了才像他，茯苓是位风一般的……长。”

纪陶听她说得黯然，亏得糖糖自己无趣成这样还想着要逗自己开心，心中着实内疚，托了她下拂了几下，重新提笔仔仔细细描了一回，这回改得面目全非，唐糖望着镜里的自己，几乎不认得：“好稽的小，眉生得像二呆的，这下是一都不好看了，如何还有傻乎乎的。”

唐糖这才意识到纪陶打算什么，兴奋得差起来：“三爷真是好人！”

唐糖心中兴，才不纪陶原本是用了什么不近人情的缘由，只要此刻得赦就好：“我们又不会分开的，那……我还当现在这个稽士么？”

“齐王的地盘，其实还是可以放心的。只是以我的私心……并不愿你去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