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怕，我不也扮作二哥，行走在那些人的底下很久？正所谓……灯下黑。”纪陶指着画其中一串文字，“你可知这里说了什么？二事成之后，昆仑国还有礼相送——世间盛传之始皇传国玉玺。”

“我曾无数次揣想祖父赴京之事，揣测了很久祖父当日之用意，却不可得。今日读了这段文字，才有些想通了。赵氏将目光转向麒麟。而那些麒麟的后人，即便归路被封，理应依然满腔血要归故土，就同那些昆仑寨的族人一般。但他们也许全都未能回去，很可能有那么一个人、一件事，将他们回家的那个契机……或者是工，改变了。”

唐糖只觉得心惊：“纪陶，你这样一说，真是全副贯通！我一直想不通那明瑜若是我表姑母，亦为昆仑血脉，何以要卖这样的长生秘籍与那秃鹫，送我火，现在方悟，她憎恨的原是我祖父……给了她一个如此不幸的人生。齐王曾经告诉我，秃鹫寻求长生之路的历程，在很大程度上，本是为明瑜所设计，二人恨纠缠，相相……早就说不清谁比谁更悲剧。”

唐糖愈发惊奇：“你是不是猜测，而他们取了那蹄棺椁，却全然无法打开，故而才将其留在益王府。祖父京，会不会正是为了那东西？”

“放在京城那便算他得的？将东西亲手取的是你，也许……也只有你可以取。”

纪陶看她情绪不佳，极力想要让她兴起来，抚须：“故而选对人最重要，贫的媳妇就极有光啊，从小就看贫是个只会拼命疼媳妇的小哥哥。”

“那势必就要说到老益王妃了。”

“益王府的传国玉玺！可东西终究不被赵氏得了么。”

“终是终了，老却未必，益王妃也是留着昆仑王族血的人。那一次掉包新娘的决定，于祖父来说，兴许是个永生不能释怀的错误。将亲妹妹送去虎之中，只为寻回那条归乡之路，代价实在太了。那并非老益王妃一个人的一生，连同明瑜公主……他临终时留给你那一席话，亦是为当年的决定而抱愧罢。糖糖，当日于那公主墓中，终是我太过大意，将那册失手于我二哥，不然秃鹫至今……想必本不知那麒麟为何。”

唐糖笑了声：“我没看来，我就是图三哥生得好看。”

“蹄棺椁本来不在京城，难应当在这里才是？难那蹄棺，才是麒麟回到故土的契机？”

纪陶顿首：“还是那句话，这都暂且只是推测。”

样一来，你祖父隐居南凉，后来又秘迁孟州，就都可以解释了。可记得你祖父衣饰？在南凉之时，祖父尚且年轻，许还不懂得麒麟生长于斯的凶险，后来慢慢悟到，才开始了隐居生涯。”

“想一想倒是全都顺理成章，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祖父何以留下‘还债’一说？他又有什么债需要还，听来听去，如果你的推断合理，他难不该是债主的后代才对？”



唐糖不解：“隐居？可祖父分明去了京城那么危险的地方。”

秦骁虎面听着，暗暗：的确很重要啊，我师父好生厉害。

唐糖思索：“那老益王妃真可谓一生传奇，私生下那位公主，却本不是皇亲骨，最后偏又在那样一个地方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