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动，直奔那山小屋。

她送予他的凤凰树，至今一副萎靡的模样。

旭凤站在云端上。

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他终于找到她了，却迟了。

旭凤趴在石桌上，睡了整整一夜。醒来的时候，院里依然冷冷清清，他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那留梓池神。

只是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丹朱都不知如果旭凤当真凉薄，会不会活得更自在些。

好，等你爹抓了鱼回来，娘亲就给棠樾。

远远地，他就看到那山上竟然有系结界。

她忙活了一会后，就把那小童抱到床上，嘴里哼着小曲轻声地哄他睡。

是真的。

旭凤又喝下一杯酒。他以前酒量差，喝几杯酒就会醉，自她走后，他却千杯不倒，再烈的酒也难以让他忘忧。

仿佛她留下的东西，在一失。

丹朱见他这副模样，只能叹了叹气转离去，让他自个放纵一下。

然而这个别人中的传奇，重返天界后似乎比当初看着更加寂寥。无旁人的时候，时常望着某发呆，神空落得连他都不忍心看。

娘亲，我今晚要吃烤鱼！小童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睛，眉开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极了她，那个古灵怪的灵。

他从来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俩之间好的记忆，除了这栖梧，似乎也只有那人界的罗耶山了。

她埋在栖梧里的桂酿，只剩一瓶，他一直舍不得喝。

这凤娃，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就看着好像天寡情寡的，多少仙给他暗送秋波，他也视而不见。当时为叔父的他急得直脚，一个血气方刚正值盛年的大好男儿，整天清心寡的像什么话，又不是要去修禅悟！

天界早就过了几百年，更遑论这人间。星霜荏苒，这小屋竟然一尘不染，摆设也与当年没有两样。

狂喜涌上心，旭凤刚想从林荫里现形，在看到她后突然蹦一个小孩时，霎时止步。

由仙到，转又成为天帝，在六界怕是很难找到一个人，像他二侄活得这么轰轰烈烈又峰回路转了。

怀里的小团悄然睁开，看了锦觅一，抿嘴偷笑。他轻轻地移开锦觅的手，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步三回，才了屋就一溜烟跑远了。

旭凤悄声屋，坐在床沿颤抖着伸一指轻轻地碰了下她的脸。

旭凤心如擂鼓，他呆呆地在小屋外站了片刻，随后隐去形和气息。

旭凤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站在窗外，痴痴地看着她，直到泪模糊了视线。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不远突然响起小孩的嬉笑声。旭凤转望去，竟然看到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脸上带着他熟悉的笑容，款款走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回去过，也不知那里是否已经变得天翻地覆，没有当年的一痕迹了。

渐渐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简陋的小屋归于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