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愣住了，女人变起脸来果然比变天还快。

恍惚之间，天一下变得暗沉，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陈谦从草丛里翻书包，挡在她上。

河岸边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他在河中心，听的很不真切，但还是睁开睛看了过去。果然没错，岸边有个女人，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嘤嘤地在抹泪。

“喂，我给你画张画好不好？”崔莞莞看着面前的男孩，眉大，脸颊上还挂着珠。

突然起了一阵小风，陈谦上还没，凉飕飕的，这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一条大衩，他不自觉地有些脸红，可是对方好像并不介意。

女人就是这样，伤心了掉泪，兴了也掉泪，不会有什么要的大事情。陈谦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加快速度往岸边游去。

崔莞莞提起受伤的那只脚，单脚一步一步到不远的一棵大树下面，陈谦无奈，只得跟了过去，算了，就在那里躲躲也好。

女人的脸憋的红扑扑的，刘海贴在脑门上，上也粘了许多草屑。

“还没给你画画呢，这就要走了么。”女孩抓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长发扫到他脸上，意外的柔。陈谦这才看清，她上的白裙腰间缀了许多，原来很漂亮。

“喊救命啊。”陈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女人认真地了，泪在珠里打转。

“没事，没有毒的，别哭了。”

这河有什么好画的，如果告诉她淹死过人，估计要吓得立往后退三米吧。陈谦抬看了看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四周蝉叫声更加猛烈了，果然很快太钻了云层里。

“不能哭，那要什么？”女人瞪着一双哭的红的睛好奇地问。

“这应该就是伤上撒盐了，是不是？”崔莞莞仰着，冲他笑，睛弯成细细的月牙儿。

陈谦的耳快被刺穿了，忍不住上岸捂住了她的嘴，再叫下去，他就要失聪了。

“我是来写生的，本来想画这条河。”崔莞莞自顾自地说着。

“啊！鬼啊，有鬼！”

“走的动么，要下雨了。”陈谦温和地问。

“我被蛇……咬了。”女人啜泣着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你别叫了，我是人，是人！”

目养神。四周很安静，仿佛只剩下蝉叫的声音，陈谦好不惬意。

女人躲躲闪闪，一个劲地往后挪。

“这么说，是你招惹它的？”陈谦一黑线。

“我原来是在这个位置，后来看见了那条蛇，才一路跟着跑到了河边。”

“你哪里来的，我送你回去。”陈谦反过来抓住了她手腕。

“咬你的蛇可能是型大一的菜蛇之类的，伤咬的有，回去撒盐消消毒就没事了。”陈谦破天荒地有了耐心，一字一句地给她分析着，女人仰着，认真地聆听着。

陈谦有些无语。

“被蛇咬了哭什么？”陈谦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低查看伤。

“喂，你怎么了。”陈谦从里冒，发上的滴不停地掉下来。

“你哭什么？”陈谦松了手，皱着眉问。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东西落下了。”

“咦，没有毒，那为什么这么痛，我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女人注视着自己的脚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