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冷冷开。他当然知是燕家那个瞎老太死了，可他要听燕祁亲说。

“草民罪该万死，只求王爷垂怜，饶过小妹。”

岐王不言怎样，事实怎样，他要的只是燕祁的态度。显然，这个回答还算令人满意，他了，轻描淡写地劝人节哀。

听了这话，燕祁并没有丝毫犹豫：“草民愿意。”

岐王斜靠在上首位，随侍的婢女跪坐在他边服侍，整个厅内寂静无声。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现在有事情，回聊。”

地向他说清原委，诚恳告别。

岐王轻蔑一笑，继续：“本王也不瞒你，太殿下已知晓此事，下令严惩。你毁了黎儿名节，死不足惜，可黎儿待你却一片痴心。本王为人父，不忍见她伤心。”

嗡嗡。

元康二十六年，十月初四，岐王府正厅。

岐王嗤了一声，不屑：“还以为是何等风采，竟能让黎儿非你不嫁，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也不想啊（微笑）天天满脑都是那玉，啥也不下去。况且，约会也很占时间的好不好。”

“你这打扮，家中何人发丧？”

岐王这话别有意，娶郡主当然是够不上驸爷的称呼，可若日后太登基，必然会给亲妹荣昌以公主的封号。

“？”

“最近有空没，来有事。”

岐王冷冷审视他半晌，突然声：“若本王饶你命，只限你此生不得踏武川和京城半步，你可愿意？”

少年抿了抿，依旧恭恭顺顺：“回王爷，是草民母亲过世。”

直接跑路，从此装死。

闻言，少年低着，轻声应了。

“令慈过世，合该守孝三年，三年后你当如何？”

冯瑜觉得这话的语气莫名有奇怪，不太像姚窈的风格。不过她倒也没多想，随意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听说这燕祁是武川郡内小有名气的神童，五岁善对偶，八岁诵千言，十三考秀才。这样的年轻人，日后定是要在武川过乡试，再去京城参加科考的。若教他此生不这两地，便是彻底断了他的前程。

一旁的手机冷不丁震动了两下。冯瑜拿起一看，这个，居然是姚窈发来的。

“最近没再发生什么怪事吧？我已经帮你找人了，再撑几天……啊不对，重不是这个。”

没有怪事？不说来是怕吓着您嘞。冯瑜发了个问号过去，却没有立刻等来回复，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收到一条。

“你逗我？年级第一居然会沦落到赶作业的地步？”

坊间都传，燕家老太是被岐王府的人吓着了，惊悸忧思而亡。家中突然被围，儿也被日日看守，乡野老太从没见过这样大的祸事，直接一病不起。

“那你这十数年的寒窗苦读，可全都白费了。放着现成的驸爷不要，背井离乡去地？”

“啥事啊。我最近赶作业，很急……”

文弱书生模样，虽然俊秀，却无半分贵气。从来就一直低眉顺地跪着，到底是寒门，小家气。

当然，这是理想状况。假如那天他心情不好，或者现其他不可抗的意外情境，就只能执行“Pn B”了。

*

燕祁叩首，声：“草民家中如今只剩她一人，幼妹无辜，罪不至死。”

“你就是燕祁？”

一孝服的少年跪在地上，他形实在单薄，外罩着的麻布衣裳又十分宽大，显得整个人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