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婴宁抬手捂住了脸。

孟婴宁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也不敢合，拖了把椅坐在床边，两只手托着脑袋，就这么趴在枕边看了好一会儿。

这能安安静静看着他熟睡的机会，还是第一次有。

但怎么看都很好看。

“……我妈烧。”孟婴宁改。

他甚至基本上不会让自己睡得很熟，他好像完全没有过眠的状态，甚至上一秒还睡着，下一秒睁开睛的时候底半分睡意都不会有，神始终都是锐利而警惕的。

陈妄：“叫林贺然找人送你。”

本来是林贺然说要晚上留下来，但今天的事儿队里那边还没解决，孟婴宁又执意无论如何都不肯走，最后还是她留下了。

也不知是话说的太满，还是因为几年以来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当天夜里，陈妄发起了烧。

看了一会儿，孟婴宁换了个姿势，下搁在床上仰着脸，从下往上看到陈妄的眉心微微皱起来。

不让在了陈妄肩的刀伤上，男人肌一绷，嘶了一声。

男人温很，孟婴宁赶站起来，椅发刺啦一声，她俯靠过去，用自己的额贴上他的额。

“我不用喝那玩意儿。”陈妄的表情十分风轻云淡。

她以为他又了什么不好的梦，直起抬手，了他的眉心。

男人安静地闭着睛躺在床上，从眉骨到鼻梁的廓锋利，黑的睫刷下来，带着几分疲惫和柔和。

陈妄看着她在外面透红的耳朵，嗤笑：“不就是亲亲？”

孟婴宁长这么大，记忆里病得最重的一次是小时候支原肺

孟婴宁抬，又用小手贴着他的额，皱眉：“你发烧了。”

“知你质好，但也得补补血，”孟婴宁指着他，“病人没有话语权。”

孟婴宁面红耳赤地站在病床前，珠咕噜噜转了好几圈，有坏事儿被抓包了的羞窘。

男人温平时就要稍一些，这会儿得有儿吓人了，的。

走之前还特别贴地提醒了声：“记得锁门啊！”

“那个，你们要是没完事儿……”林贺然挠了挠鼻，指指门外，“要么我先去，你们继续？”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孟婴宁想直接钻到地底下去。

林贺然也没打算躲，枕啪叽一下砸在脸上，被他给拽下来抱在怀里，然后去了。

“但被你朋友看到了，我又和他不熟，还尴尬的，”孟婴宁小声说，垂下手，“那我走啦，我回家去给你烧个猪肝粥。”

孟婴宁瞪着他，抬手铃叫了护士。

“你会？”

温一量，四十度。

陈妄昏昏沉沉地睁开来，正对上她的睛。

“……”

孟婴宁几乎没怎么见到过熟睡的陈妄，她睡得比他早，而一般情况下早上她醒的时候，陈妄都也已经醒了。

陈妄二话不说顺手自己后垫着的枕朝他劈盖脸丢过去。

柔尖细的指尖轻轻地刮蹭过拧的眉，刚碰上去，孟婴宁一顿，然后掌心贴在他脸上。

下上冒来短短的胡茬。

“嗯？”男人声音沙哑，不承认自己会生病，“我没发烧过。”

他看着她，好半天，才哑声说：“什么？偷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