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会好累。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江家血脉？三哥呢？三哥在哪里？他跑掉了吗？

想及此，不由得更是嗤笑一声。

我的原计划是伤到那位韩小，让这些侍卫最起码一时间没空我，借以脱。可惜技术不过关，角度没找好，只划伤了个制住我的侍卫。虽然他伤的不轻，可也当然不会有人他——被吓到容失的韩瑜小竟然没忘我这个小人，在我钻了两条小巷后仍能听到她劈了的嗓音：“追！给我追！”

一次计划失误，自然不可能给我机会再试一次，所以我只能跑。这城内的小路我比起这些侍卫当然是熟得多，可他们人多，力又比我好的多，这么跑下去肯定会被追上。

雨滴打上我帘，顺而倾盆，城外的炮火声也弱了下来——看来这场雨对攻城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昌迟是郑国的东大门，就算我们这位皇帝再昏庸，也不至于派什么无能之辈来驻扎。——应该是杨彧大将军，和我外祖家常有龃龉，母亲尚在世的时候曾提过。

兵伐郑的故事？”

——他什么都不会知，却只能面对一纸冰凉的诏书，面对家破人亡的现实。

呵，在逃跑途中我还有心思想这个，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明明追兵还很近。

不用问。

一绝望漫上心，我拼尽全力奔跑却仍被追近，只得寄希望于我那个离家的三哥——可他能知吗？他能知全家是被冤死的吗？他能知大哥被一箭穿心时的惊愕吗？他能知父亲让我离开时的神吗？他能知看我们长大的张伯咽气时的不甘吗？他能知他的妹妹、狼狈地奔跑在街巷之中，绝望的念着他吗？

我在那一刻突然爆发一烈的期待，期待三哥不知这一切——对，不知，不要为我们报仇。我背负着这些只有一天，就要疯掉，三哥可怎么办呢？我一个人恨就够了，他保全自己就好，他当作不是我长平侯府的人就好！就像我那幼时便失踪的二哥，虽是长平侯府的血脉，却并不会因此而痛苦。

呵，形势明明十分危急，这一场雨倒是救了他们——为什么要下雨？这些无能的目光短浅之人守着边疆、我外祖却只空挂着个名没有兵权？这些狗官啖着民脂民膏、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怎么就能趾气昂地围了我长平侯府？而老天这个时候还要

我想着这些，脚下的步竟是慢了下来——是啊，死了就全都不知了，死了就不用这些是是非非了。我可以和那些先走一步的亲人们一起，在间诅咒着这些恶人们早日下地狱！

看起来要下雨了，不知那攻城人想没想到这个变数。

我的神思主要还淌在记忆里，听闻此言，恍惚地冲他微笑。

我当然还记得。

空中又是一声闷响。

我在疾跑之中被这一声雷吓了一——这回不是炮声了，是真正的雷。

刚刚那个“雷声”吓了韩瑜一，我趁着侍卫手松担心她的那一刻甩了飞镖，冀以惊的他们松手——可只成功了一半。

外祖向来在对待别国这件事上十分谨慎，多次上书要求增兵边境，也曾因这个事情被同僚弹劾过不主张和平和。由此看来，这位杨家人多半对边防没有特别的注意——更何况，东边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盟国齐国。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