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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一石也：“你胃弱，大夫也说过，吃的清淡些好。”

崔一石原想让她晚些时候再说，可看着女儿中的急切，还是了，让她跟去外间。崔织晚朝刘夫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去。

提起去岁她就更窝火，好不容易有张够襦袄的火狐，崔一石一声不吭就给了崔织晚。她堂堂当家主母，过年时穿得竟还不如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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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一幅恍然大悟的样，笑语：“哦，我知了，你是想打听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运来？”他屈起指，轻轻敲了敲崔织晚的小脑门，正告诫：“十六娘，别琢磨什么鬼主意了，那三艘商船从并州来，里面都是瓷。”

“红……嗯，十六娘说的有理，你喜红吗？冀州那边送来的火狐，给你个围脖怎么样？”

闻言，崔织晚笑了笑：“爹爹忘了，去岁我才了件芙蓉妆狐狸襦袄，倒是太太。”她偏过，轻声：“女儿见太太有件白狐袄，用火狐镶边倒不错，和又别致。”

“不是，我没打鬼主意！”崔织晚捂着脑门，知直来直去并不可行，心中一动，转而：“爹爹，不你信不信，半年前女儿曾在栖岩寺求了一签，签上说我今年犯关，原先我不信，可此番落……总之女儿心中不安，近日家中但凡和相关的事情，爹爹还是谨慎些好。”

其实类似的衣裙，大人家的主母都有，她虽然年轻，但崔家太太的份让她不得不往稳重老气里打扮。

崔织晚：“我就是饿死！从这里下去！也绝对不会嫁人的！”

“不到两天。”邓事躬回禀。邓勇是他儿，负责押运那三艘船的其中一艘，他赶忙问：“老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好看。崔一石越看越满意，扭哼了一声，一边净手一边说：“又不是什么大红大绿，凭咱们十六娘的样貌，想穿什么都行。”

崔一石眉皱，他是个信佛之人，黛山的栖岩寺香火极甚，若此事不虚，那还真有吓人。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吴州是用不着那么多瓷的，那些东西，大半都要运往京城。

“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女儿也没必要骗他啊。年关将至，最近天气又不好，他越想越愁，立刻将邓事喊了来：“从这里寄信给邓勇他们，多久能到？”

齐氏笑眯眯地指着一碗酥酪对崔织晚说：“知姑娘不吃酥油熬来的酥酪，这碗酥酪我就让人了白糖去，没放其他佐料。”

刘夫人手中顿了顿，也不抬，冷声：“不用了，十六娘还是自个留着吧。”

家里没有那样繁重的规矩，崔一石最喜在饭桌上和女儿聊聊天，才不“不言”那一。

崔一石等在外间，自个披上大氅，见女儿来便开问：“何事？”

“烦嬷嬷费心。”萧源颔首谢。

一顿饭吃了近半个时辰，下人侍立在旁，饭毕又有丫鬟端了三盏气腾腾的酥油白糖酥酪上来。

崔织晚：“……妈的真香。”

刘夫人下意识低看了自己的衣裙，脸瞬间白了。她上着松石绿的比甲，下着洋红面裙，红绿相搭着实显。

大红大绿？

“咳，爹爹，这你就不懂了，红绿两才是最不会过时的。”没想到这二位斗起了嘴，崔织晚实在觉得尴尬，赶忙声打圆场。

梁追：“状元也不嫁？首辅也不嫁？十六娘，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爹爹！”

“商船？问这个作甚？”崔一石有懵，但他想了想，还是答：“临近年关，路又不好走，商行已经几日没派船去了，如今还有三艘正在回程的路上，两三日就到了。”

正说着话，外间隐隐有男的声音传来。这里是后院，家小厮们甚少踏足，崔一石皱了皱眉，知晓许是邓家有急事找他，抬脚就要朝外走。

然而，崔织晚却犹豫片刻，鼓足勇气：“爹爹，现下可有在外的商船？”

见状，崔织晚也站起，上前几步：“爹爹稍等片刻，女儿有些话想说。”

“这样，你即刻去信，让他们小心戒备。路不好走，若船上凫的能手不足，可在停靠的码多招些人，一切以稳妥为上。”

他猜想，约莫是女儿又看上了什么新鲜玩意，不好当着继母的面开，大不了等他晚上回府一并买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