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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娘，慎言慎行。”

折腾半天，周氏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上金项圈。她穿秋香襦袄，外罩白狐的比甲，下着松绿妆织金面裙，瞧着既贵气又挑。

崔织晚到刘夫人院里的时候，时辰还早，隔着老远，她就望见了一弱柳似的影。

崔织晚暗暗回忆了一下自己前世的样貌，还是理解冯辙为何只见了她一面，便心心念念要到手。奈何，她现在可下不了狠心把脸毁了，若着一张可怖的丑脸过一辈，心理压力也着实不小。

都说“女儿肖父”，她却生得极像母亲。崔织晚的生母——荣家大姑娘，当年是冀州有名的才貌双全，因此小姑娘的五官很众。肤雪白，面容姣好，眸光潋滟，偏她没随了母亲秀丽温婉的气质，整张脸怎么看都艳太过，清雅不足。

还没等她说完，崔织晚却连个风都没给她，脚步未停，径直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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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织晚如今这幅毕竟年纪小，犯瞌睡难免的。闻言，她打了神，，然后努力睁开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见状，虞娘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霎时一僵。她睁睁看着那些仆妇忙不迭地给崔织晚打帘，簇拥着她门，自己却好似不存在一般，孤零零地被人晾在门外。

爹爹当年娶妻，曾和母亲说过绝不纳妾，后来续弦，对刘夫人也是这般承诺的。这么多年来，爹爹一直信守诺言，可并不代表他边没有旁的女。为吴州首富，便是他不要，也多的是人往上贴。

芝麻糖才勉把味压过去。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那位虞娘面前。她一见崔织晚来，便立刻噙着笑迎上去，情：“哎呀，姑娘也来了，妾正要去给夫人请安呢，咱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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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都说免了她请安，她怎么还来碍啊……”阿酥嘟囔着说：“真是没见过这般派，难怪不是清白。”

崔织晚睡朦胧地坐在圆凳上，乖乖让周氏给她梳。外面天还没亮，依稀能听到几声鸣。

明夏经过她边，轻轻行了一礼，意味长：“府里可不兴说什么‘咱们’，主是主，婢就是婢，如何能相提并论，您说是不是？”

“姑娘，那好像是虞娘。”阿酥小声提醒。

“住嘴！”周氏瞪了阿酥一，压低声音呵斥：“在姑娘面前胡扯什么！”

虞娘？崔织晚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姑娘病了这些天，也没机会去给夫人请安。今儿是上元，阖家团圆的日，礼数可不能少。”周氏边梳边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