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若是经历过至亲亡故之痛，就不会说这话。”宁遥似被动了心事，眉间多了几分薄怒。

辛砚微微神，盯着宁遥的面庞：“我认识的殿下，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

“楚王在送亲路上坠养伤，陛下命姚扬宇率五千亲军卫护，明日就启程。”

沉重的天际忽有冷冷的雨丝落，连带着心底也是一片荒芜的冰凉。

“院首今日冒雨前来，想必不止是来尽份心意的吧？”宁遥一语中的，垂手盘着一颗桃，“有话直说。”

“就算殿下找下药的女使，娘娘也没办法回来了。”辛砚沉沉，“殿下应该对付的，是宁齐。”

宁遥微一沉:“我不知你们在谋划什么，我只想杀了他。”地攥着手指，蕴了一分杀意，“我一刻也等不及。”

宁遥一直所的都是为了母妃，她在诡谲中披荆斩棘也是为了母妃，如今母妃走了，她就跟宁弈他们一样，没了母亲庇佑，没了人心疼怜，就像一株浮萍一样漂泊无依。

“是宁齐矫了陛下命楚王除掉赫连铮的旨意，想借此除掉他。”辛砚不冷不淡地。

雨越下越大，汽中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气味，宁遥挪了垫内又跪在灵前，一双睛哭的红。此时，一位着灰素衫长袍的人收伞内，撩袍跪在宁遥后朝牌位磕了三个。

辛砚端过女使呈上的茶盏抿了，笑笑:“臣就喜陈年老茶，不碍事。”

辛砚微微正:“待殿下理好娘娘的后事，臣再来拜见吧。”

金狮，凤知微别过宁弈后，先行到达金狮，天盛帝京皇里的事情也传到了金狮。赫连铮方摆脱

辛砚行礼退，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香烛燃尽灰烬落在神龛上的声音。

宁遥并无反应，只:“院首跟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但臣还是迟了。”

“折柳，送辛院首。”宁遥不再多言半句，请人送客。

后来，她凭着沉淀多年的城府，一举替秦婕妤挣下后半辈的恩，使她又怀上龙胎，恩甚至更胜常贵妃。宁遥嘴上虽看不上秦婕妤争好胜的心，也瞧不起她日日盼圣恩降临的窝样，却忘记了秦婕妤这般吃力争，也只是希望宁遥后半辈能够安稳，可以不再受旁人欺压，以后可以许上一个好的驸，有一个好的归宿。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宁遥眉心微曲，烦躁地摇摇，“我只想抓住宁齐害死我母妃的证据，为母妃报仇。”

“他拉拢本不成，就去私改诏书，好能耐。”宁遥冷笑几声，“他原本应该是想借我之手，彻底断了宁弈在帝京的基，拉拢不成他只能冒险矫旨，利用赫连烈铲除。”

宁遥垂下眸，叹:“辛院首有心了。”她缓缓站起来，引辛砚殿内吃茶。“本尚在孝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院首见谅。”

殿中远远传來靡靡佛音，哀恸声四起，宁遥麻木地跪着，一动不动的，直勾勾地望着灵上的牌位，默默然地神。她从小便是秦婕妤争的工，她总装作偶然地在宁世征面前撞闯祸，只为了让宁世征去瞧瞧母妃，让他能在后三千中记住有她母妃这么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