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箬看着他：“他要找钱会耽误时间，要绿灯了。他在路上留着找钱不安全。”

楚未说：“你病了，不要想这些。再说，你脑里为什么总分析这些呢。”

柳箬这才关了窗，手里拿了两只很小的质量很不过关的小红旗在手里，楚未将钱放回小柜，开车离开，他说：“为什么不接我的钱买。”

楚未被她这一看得心神漾，简直想狠命亲她，但这显然不现实。

又朝车外面喊：“这里要两只。”

柳箬语气很淡，大约是在生病，也透着弱和伤心无力。

一个面被冻得发红发紫的男孩跑过来，把两塑料小红旗递给柳箬，很激地说：“阿姨，五块钱一个。”

柳箬却很正经地说：“不要给他这么多小费为好，我们给了，他会兴，但是别人买不给的可能会更大，这反而会让他埋怨其他客人的不大方，我觉得这样不好。他还小，不要让他总有别人都应该慷慨的思想。而且这么小这么冷来卖东西，也许是被人贩胁迫的呢，给太多也没有用，别人会把钱拿走，还会把他下次要卖的份额提，让他以后会更艰难。”

楚未实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刚才在小柜里看到了好些张十块的，他拿十块的也可以，拿一百不过是想把另外九十小费，他当然知，柳箬开窗买这没有什么用的小红旗，不过是可怜那个孩，但哪里想到，柳箬没有给人小费的习惯。

柳箬已经在掏钱包，楚未知了柳箬的用意，前面红灯还有几秒就要变绿了，楚未赶开了车上的柜，里面有整钞一大叠，还有不少零钱，楚未拿了一张一百的递给柳箬，示意他给那个男孩，柳箬却从自己的钱包里拿了一张十块的给那个男孩。

但柳箬说：“没有办法看到别人的困苦而完全不往心里去，有时候，我想我个人的困难和辛苦，和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比起来，本什么都不算。我应该活得豁达些，但是，又想，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他们不能替代我，我也无法替代他们，所以，我竭尽全力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对楚未，他不会想这么多。给小费，给路边乞讨者钱，不过是他顺手的事。这些依靠这办法为生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且定然也明白，有时候收获会多些，有时候少些，这是正常现象，本不会想太多。谁会去思考柳箬想的那些。

男孩接了钱，就跑回车外去了。

她的角眉梢都带着一悲悯的伤怀，楚未从前从未见过的，她的另一面。她以前最疲惫困倦的时候，眉宇间都带着一从容的毅和执着，让她在知和柔和里依然透着不可侵犯的傲然。

柳箬却：“不要关。”

而且突然，柳箬降下了车窗来，寒风夹着细雨和碎雪飞来，柳箬冻得打了两个嚏，楚未上要关上窗，说：“什么开窗。”

他说：“不让他找零不就行了，这么冷，穿那么少来拦车卖这个，小孩也真可怜。”

楚未从前是个很毒嘴贱的人，而且往往觉得那是自己的真情，能够对人和事看得辟理，剖析得让

她似乎是不满意楚未那话，所以神里带着控诉的意，这甚至是她自己也不知的，她在楚未面前不经意地总显妩媚的一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