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这吧，”乔唯安指向门后，又微微蹙眉，好奇地瞅向箱上的快递单：“什么东西啊？”

她站在树下歪着望着阿飘刻的眉，目光渐渐凝滞。她早就有所怀疑，阿飘这副极欧洲棱角的长相实在太过惹。一个欧洲鬼魂像母语般灵活应用简字，对华夏文化和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更重要的是，他留在华夏国还附于青铜古戒中。该不会，他是个混血吧？

只是，这个时候千万别有邻居在窗外路过，试想一下，从常人的角度看见一件白衬衫和一双白手在空中飘来飘去……一定会把乔唯安的房当成鬼屋的，到时候传到苏秦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您好，是乔小吗？这是您的快递。”快递小哥鸭帽，穿着一冬衣，把怀里抱着的箱向前推，但见乔唯安的脚伤，又把箱收回来，向门内的玄关望了望：“请问，我放哪方便？”

看着阿飘飞上飞下忙碌的影，乔唯安偷笑。阿飘作为一只鬼，无视地心引力，无需借助任何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飘到屋，比她自己装扮方便多了。

而现在，乔唯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拖着伤脚慢慢挪到门。心里默念着早已烂熟的措辞，磨磨蹭蹭地打开门。

乔唯安跛着脚，小心翼翼地下楼。听见动静的阿飘向她招了招手，便又醉心于装扮圣诞树上。乔唯安晃了晃神，这棵一人多的圣诞树似乎是几年前一个同学送她的，她不信教，也常常因独自一人而从来没过过圣诞节，一棵大的圣诞树被送来后便被她丢到储间落灰。没想到多年后，在H市的最后一个圣诞节，这棵落了灰的圣诞树还会被翻找来装气氛。

“歪了歪了，往左挪挪。”阿飘在窗台边挂彩灯，乔唯安找了个椅抱着dy坐在下面比划。

乔唯安微微侧看着正在飘来的阿飘。这些都是他买的？夭寿了，鬼居然也会上网用某宝买东西了。她扶额，反正□□里的钱够用，只要他不，兴就好……

送走快递小哥，乔唯安和阿飘一人一鬼开始装扮屋。当然，阿飘负责苦力，而乔唯安坐在一旁监工。

原来后天就是圣诞节。

不知何时，客厅沙发旁多了一棵圣诞树，翠绿的树枝上挂着用彩纸包裹的糖果、鼓鼓的红袜和闪烁着的小彩灯……阿飘站在树边布置，显然还没忙完，而dy则穿着一小红衣着小白脚兴奋地围在树下转圈圈。

窗外云密布，不知不觉间

大门传来悦耳的门铃声打断乔唯安的思绪。前些日，韩竞隔三差五地就订送到她家来，其名曰重新追她一遍，甚至在第一次遭遇拒绝后学聪明了，后几次的送都是匿名，让乔唯安明知是他却又不好意思不收。直到他和乔馨玉的事情上了搜，或许是他这个绯闻缠的总裁终于没有闲情逸致理她这个刚毕业的小研究生了，连着几天再没人敲门送。

制不住自己，便抻个懒腰走书房。她站在二楼的走廊边望着楼下焕然一新的客厅愣了好半晌。

阿飘听话地拿着彩灯向左挪两步，乔唯安：“对对，这样正好。”

“不是您本人买的？”快递小哥把箱放在地上，蹲在一旁念着快递单上的字：“唔，LED串灯、立五角星装饰、彩球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