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步伐,不会吧?难不成这里也不干净?
明明城市离的这么近,甚至,能闻见海水潮湿的咸味,却感觉被抛弃在这荒诞的迷宫里,
阿妈离开之后,有段时间她常做一个恶梦,梦里,她在一个荒原中前行,四周时而烈焰焚天,时而冰冻孤寂,仿佛被时空流放的囚犯,没有终点。
她猜想过阿妈是否曾经考虑过带自己一起走,甚至只是有过开诚布公地告知自己她要离开的念头,老豆是个好人,也许窝囊点,至今她仍不解阿妈为何要和一个洋人去英国。
紧张越来越难以控制,脚下步伐加快,左肩却忽地一阵抽痛,她倒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不敢停留,顾不上身体的奇怪,轻微的声响似乎仍然若有似无的存在。
看了一眼手机罗盘,前方是同一堵破墙和一个漆黑的门洞,这里她确定已经走过两次,穿过去,应该能避免再绕进这迷宫一样的废村,此处甚至已能听见剧组的人声,说不定一下就能直接导回车旁那条路。
没有考虑太久,一咬牙,她踩进瓦片塌了一半的矮小平房,这些屋子都不大,穿过这片浓墨般的黑暗也就是从一数到十的事。
不自觉憋住一口气,白色光源向前照明,视线中有几张破烂的折椅,地板上是垮下的碎瓦,霉味沉重,但是比想像中空旷,王亚芝快速穿过这个空间,耳边回荡石绵被踩碎的声响,心中更是不安,仿佛手机灯光外的黑暗里,不知名的东西随时会被惊醒。
别乱想,她告诉自己,已经看见了厨房的后门,三秒后,她一下拽上门把,用了不少力,意料之外的阻拦却令她手臂扯了一下,拉不开!
明明手把松动,却似乎卡住,也许是铝制门框早已变形。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温度似乎更凉,她快哭了,使出吃奶的劲死命来回拉扯那扇门,突如其来的松动却令她整个人向后摔了回去,
电光火石间,撞上了一个东西,冷汗瞬间爆出,奔过来的时候,这厨房里根本是空的,哪里有东西能让她撞?
“啊!!!!!!”,再也承受不住这份惊恐,她本能地放声宣泄,然而那东西却缠住了她,整个身体被紧紧制住任凭怎么挣扎都甩脱不开,
“救命啊!萧洒,萧洒!”,极度惊慌间,她竟不由自主地叫了他的名字,
“呜!萧洒,”
“芝芝,”,低沉的声线在耳边来回震动,
“芝芝,是我,”
微暖微凉,坚实的臂弯,包裹的不是禁锢而是安全,有着那人熟悉的气味,她终于拉回极度惊慌的理智,胸口剧烈起伏,怀抱贴在她的背后,承接着自己心脏怦怦地撞击,如一堵墙。
王亚芝回过头,手机被紧抓在手,淡然的光线扫在碎磁砖上晃动又隐隐反射在他幽黑的双瞳之中,静静地,便足以令周围的暗褪去令人恐慌的色彩。
“芝芝,别怕,”,他看明白她的恐惧,在人间游荡的东西早在自己过来时惊惶四逃,
别怕,仍是那不知是台词还是他发自内心的话,此时却给心脏投下巨大的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热流冲上鼻尖,她本能紧紧抱住了他,如同挣脱恶梦的唯一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