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去府衙签字确认成绩时，瞥见签到歆的名字被划去，于是问差役。差役竟说歆院试之日传来讣告，已于日前在城外野蜂坡遭遇山贼劫掠不幸遇害。

承蒙夫人教诲。郭楚斯拱手作揖。

衡州府的院试只一日便可考完，倪明月全程守在府衙外，直至傍晚，众考生才来。

俞氏笑着，一帆风顺那便好！这读书本就不是读死书，文士讲求修齐家治国平天下，光有多长远，走的路便多长远。襟抱负多大，走的路便多宽。

闻言，郭楚斯悲痛不已，立即收拾行回清源县为好友奔丧。

谈及今次院试题目，除默写的四书五经原典之外，盐务论了一评述中一章的述论题。

郭楚斯笑着，是也是也，当日你跟我讲起非天灾而是人祸之时，我便心下留意。人瘟鼠疫都发自冬月，况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期间损耗的人力财力何止一，可是倾尽了半个衡州府财力却没有见一成效。这盐务论中硕鼠一，又想起贤弟与我讲过人祸尚需人来填，这题的意思便猜到个大概。

贤弟，你这么早就过来了？郭楚斯有些讶异，倪明月小小孩儿，竟对他如此重情重义。经过这几天的相与互相之间的有意结，二人已用兄弟相称。

明月见郭楚斯一脸轻松考场，想必是十拿九稳，远远地便向他作起揖来。贺秀才老爷凯旋。明月打趣，逗得郭楚斯十分开心。

倪明月笑嘻嘻地拱手作揖，小弟先贺郭大官人金榜题名！郭楚斯笑笑，便打行装准备试。

院试后，通过考试的秀才分为三等。成绩最好的称廪生，由公家月发给粮；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最次是附生，即才学的附学生员。

十五日之后放榜，郭楚斯排名第五，一举成为公家供养的廪生，了大周朝士大夫阶层最底层，有免除徭役，见知县不跪，不得随便用刑等特权。

这所讲硕鼠，实为硕鼠。讽刺君臣不劳而获贪得无厌压榨百姓。联系近年来衡州府发生的事件可看其中的用意。

院试放榜后，郭楚斯自然喜不自禁，他初次赴试便中秀才，如今才十七岁，自然前途大有可期。可在榜上四寻找也并未见得友人歆的名字，心下疑虑，莫非歆并未参加院试？

晚上在倪家设酒菜款待郭楚斯，俞氏也罕见的下床席，席间与郭楚斯几番攀谈十分愉悦。郭楚斯没想到俞氏乃是如此有见识的女，虽疾病缠，但言语间没有一平常妇女拮据之态，所言皆是治国理政用兵时事，郭楚斯心下对倪家尊敬更盛，对倪明月更起结助力之心。

郭兄，我听着这题目便知晓你肯定写得行云一气呵成，可是也不？

早起时一推开门，门竟然站着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