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曾听他妈提过几嘴，郑家祖上也算殷实。

老太其实是麻风病。但症状轻不明显发现又早，经过规范化疗之后，已经没有传染。

外婆捧着西瓜来招呼她吃：“跟鹏鹏去挖蚯蚓了，说要喂。”

郑家老祖母住在朝南的正屋。

林鑫一把拉住妹妹：“行了！好好睡你的觉。”

林叹气：“老太可真不容易。”

等到她醒过来时，边已经空空如也。

舅妈忍不住笑：“我们家又没包鱼塘，养什么鱼啊。”

她扯着嗓喊表弟：“鹏鹏，我们去挖蚯蚓吧。”

奈何老太爷不学好，上了大.烟，直接把镇上的铺跟乡下的田地全都换成了烟土，最后也是死在烟榻上的。

林悻悻地回到堂屋吃饭。

“倒虾壳啊，这东西可招蚊苍蝇了。”

天冷？不怕，外还可以罩件大衣啊，多时髦！

外婆转

老太接过饭碗，决不让重孙辈再待在她屋中，直接将他们轰去。

外人只知老太得的是怪病，要是知她有麻风，肯定要把她送麻风病院去。

第9章超生游击队

长如母，未成年人缺乏民事自主权，林被她押着重新躺回竹床上睡午觉。

后来林母上学，也是老太决支持的。为此，老人还化掉了最后一儿首饰。

她中毕业那年，因为实在闲得无聊，兼职了两个月的导游。挣到钱给她妈买了件连衣裙，她妈嘴上嫌弃，却连着穿到了冬天。

院门响了，先前给郑家送菱角的姑娘走到堂屋门前，小心翼翼地问林鑫：“鑫鑫，在吗？”

外婆笑着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吃自己的饭。

林迷迷糊糊间看到舅妈拎着桶去，顿时一个激灵：“舅妈，你嘛啊？”

让老太也尝尝我的手艺。”

林鑫看了两页单词，也困了，沉沉睡去。

“磨碎了喂。你不是说也要吃壳才是长壳么，这个就正好。晒了磨碎了喂。”林越说越兴奋，双手一拍，“养蚯蚓，用虾壳养蚯蚓，蚯蚓可以喂。”

不知是不是呼不顺畅的原因，老太说话声音有儿嗡嗡的。

“别倒！”林赶下竹床，“这个可以当饲料养鱼虾。”

她看到送饭的重孙跟重外孙女，皱起眉：“放在外就好，敲门我自己拿。”

她虽然已经九十岁了，不耳不聋，就是眉跟睫都脱落了，脸上手上全是奇怪的斑，鼻像一个团一样盖在脸上。

等到午后休息，林鑫跟妹妹并排躺在竹床上，她才压低声音叮嘱：“别说漏了嘴。”

林心里暗笑。果然天下的长辈皆是一脉相传。

只是大家都谈麻风变，难以接受这个人群的存在。

老太一个小脚女人成了寡妇，备受宗族的欺负，却辛茹苦养大了外公。

林笑眯眯地递过去饭碗：“老太，你尝尝我的虾，可好吃了。”

“哎呀，你们这些丫。你也是，你妈也是。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非得个电风扇回来。又钱。”

林鑫轻轻拍着妹妹的背：“睡一会儿吧，早上起来的太早。”

林鑫被妹妹给气乐了：“她哪里是要喂，她是怕我喊她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