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的爱意。
只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不过是这些贵女们闲极无聊的一个赌注,反正也只是出生低微的贫家子弟,翻不出什么麻烦的水花来,自己那些巴心巴肝写的稚拙情信,在她眼里恐怕只落得个自不量力的可笑模样。
是看的还不够多吗?
这些衣着光鲜的贵女,便皆是被财权贪欲喂大的怪物,即便是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母亲,前一秒还殷殷切切的叙着寒温,下一秒便能笑意盈盈的喂给自己掺了毒的甜汤,只为用自己去扳倒晋位路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母尚如此,为妻又如何?
因此卫秀恨极了宋清许,倒不如说,是恨极了这般无知轻信的自己。
不过我也已不再是幼时那个缩在床脚发抖的愚蠢稚童了。
卫秀低头看了眼睡梦中的宋清许,心中只觉复杂难明,袖间的手不自觉的轻握了握,只将两边的床纱放了下来,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至门边,便已有内侍缓缓拉开了木门,廊下规整一列的内侍见状立即捧着东西跪地行礼,卫秀只颔首让其起身,便站在门内张开双臂示意更衣,打头的两名内侍有些愕然的微怔了一瞬,随即快速的对了个眼色,手脚麻利的开始服侍更衣,卫秀只站在门口,廊下的早梅已经开了,在夜色里浮动着清冽的寒香,风吹散了云层,一轮黯淡的月从云层后探出头来,如絮的雪白忽的从夜色中无声飘下,这盛京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
待卫秀穿戴齐整,便瞧见远远的阮籍披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打着伞自雪中疾步而来,看起来是从睡梦中被临时喊醒的模样。
阮卿自不必多礼,这下雪降温,阮卿便更要保重身体才是。
话音刚落,阮籍便已是抱着暖炉咳了起来,有机灵的内侍便赶紧递上一盏温茶,半杯茶入肚,这才勉强压住了咳意:
臣听闻圣上即刻便要回宫,这才匆匆赶来,这已是深夜,下雪天路滑不大好走,圣上何不待明日再起驾回宫?
卫秀已是摇了摇头以示意已坚决,正举步要走,忽的驻足回看了眼身后已紧闭的木门,抬手挥退了一众随侍:
宋氏女·····你可有告知她今夜来者何人?
阮籍闻言眼神一顿,只垂眸行了一礼,语气平静的答道:
臣便是按照计划,告知了她今晚会有贵人来,旁的便什么也没说了。
话音刚落,卫秀便已气急的一拂袖,眉间浮起层阴鹜的恨意,似想起了什么,勾起个凉凉的笑意,语气似嘲似讽,像是在问话,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那她倒真是欢喜得很,宋左丞还真是教了个知节守礼的大家闺秀·······
阮籍只仿若未闻一般,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恭谦笑意,一手抚了抚颈边的狐绒,语气平缓中带着丝极隐晦的兴奋:
既然事已达成,未免夜长梦多,臣便尽快的清理好后续事宜,那宋氏女臣也自会替她寻个好的去处,保管此事彻底封死在这里,绝不会有半点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