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夫人对她生好，温和问：“家乡父母都已经记不得了么？真是可怜。父母给你起了什么名字？”

这少女鹅脸，睛大而妩媚，相貌极为标致。

少女低了，“家到开国公府有三年多了，从没见过国公爷的面。虽然在常家吃了三年多安乐茶饭，心存激，却还是要为自己打算一二的。”

站着，很恭顺的样。

什么？人们听的呆了，都没反应过来。

人们犹豫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

“全听夫人的指令。若问家的心意，只要他人品端正，足矣。”少女恭敬的答。

少女神依旧恭谨，“家的名字，唤小檀。”

兰夫人的份地位在那摆着呢。

小翠抿嘴笑了笑，朗声说：“不是愿意回家和亲人团聚的，还是愿意听夫人之命人成家的，夫人都赐给二十两白银。愿意回家的当作路费，愿意嫁人的，便当作是夫人的陪送。”

兰夫人端起茶盏慢慢呷了一清茶，目光中闪过丝不耐烦。若是昨天听到的全是靡靡之音，谁会和她们费这个事？不过是心存仁厚，不愿委屈了有志气的人罢了。

屏风对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中年男人犷的大笑声，“夫人，这个不难！人品端正的年轻人，为夫边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接下来是几个年轻男争先恐后的声音，“我人

“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兰夫人笑。

“这样的容貌，怕没有人地的时候么？何苦自暴自弃。”人之中，很有几个人替她惋惜。听夫人之命人，不是小厮就是仆役，至多是个护卫。那样的丈夫，和开国公怎么能比。

她说的很坦白，没见过开国公，留下来也没指望，还不如另谋路。

这少女生的妩媚，但神清亮，很正气，兰夫人不免生怜惜之心。

她们已经习惯被权贵们当成瓶一般送来送去，忽然有位贵妇告诉她们，你可以回家了，你可以嫁人了，实在不敢相信是真的。

兰夫人冲小翠，小翠会意，笑盈盈站了来，清了清嗓，“夫人仁慈，知你们是战之时和家人失散的可怜人，有意成全你们和家人团聚，共享天之乐。你们当中若有记得家乡亲人、愿意回家的，便站到最右边；若不记得家乡亲人，愿意听夫人之命人的，便站到中间；若是这也不愿那也不愿，还愿留在绮香院的，便站在左边。”

兰夫人微微笑了笑，“你这么快站来，难毫不留恋开国公府么？”

连年貌相当都没提，只求男方人品端正。

兰夫人如何，开国公府的人都不知。既不知，就不敢放肆。

二十两白银下是很值钱的，能换两万多文铜钱。有这个作嫁妆，可以嫁个中等人家安份度日，是很好的了。这前景看上去好像很诱人，可是留在绮香园，没准儿哪天真被开国公看上了，得了，就可以过锦衣玉、富贵无边的好日。去之后，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片寂静之中，有位穿素净衣衫、十六七岁的少女站了来，冲兰夫人福了福，“夫人的恩德，家佩于心。家自幼便被和亲人失散，父母家乡都已记不得了，愿听夫人之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