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娅枝又能什么呢？她只能从报纸上得知凶手已杀害十余名儿童、至今逍遥法外，即便作为受害者亲属，她依旧只能从网络上浏览那些少得可怜的线索，况且新闻里载着的，均是受害者的化名和他们打了大面积赛克的照片。

娅枝并不意外于路菁的开门见山。拖沓兜转不符合路菁的个，早在公车上偶遇那时起，路菁就似有什么事情要谈，只是因为卢定涛的劝阻而终未展开，如今卢定涛不再隐瞒娅叶被杀的事实，路菁也终于能够吐她的那份信息了。

静雅室内小憩，观望行者奔波其路，贩者吆喝其，乞者连不肯去，劳者洒扫与除……这静谧自在的对比实在诱人，难怪被生活碾的人们也甘愿偶尔时间小小地开销一笔，享受这份不太奢侈的“小资”。

“一直以来，很想请求你帮助我确认一件事。”路菁虽望着娅枝，目光里却带着少见的不安：“我知不合时宜，但是实在，只有你能得到。”

娅枝也曾穿着工作服在探望窗里的景致，这是她第一次走店内，坐的竟恰好是卢定涛上回的位置，从她的视野看去，咖啡厅空间并没有预想中开阔，所幸客人尚不太多。

“警方的确也一直在查，他们了解的线索比我们更多。”路菁似是料到了娅枝的想法，解释：“但案件的走向，存在着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问题的源就在你娅叶上。”

路菁说，娅叶并非当时被害的唯一儿童，另一个女孩也在那天惨死。

但凡人称“文艺”的去，总有其巧妙的地方，比如让客人舒适地坐在雅致的桌前，既能阅杂志品咖啡，又能闲定地微眯双目将窗外行匆匆的行人一览无余，玻璃隔绝了外面的燥和噪音，却独独地让光线透过，将那幅劳碌琐碎的浮世绘投影到客人面前。

木制脚凳正靠着玻璃橱窗。

“谢谢，不需要了。”路菁简洁地拒绝了向她推荐“冬季限定”阿拉比卡咖啡豆的服务生，接过号码牌，微笑着拉开娅枝对面的座椅。

“我是杀人案的当事人之一。”

即便是证实了死于连环杀人狂之手，娅枝也从未真正地有所行动，她依旧像往常那般工作与生活，绝不向妈妈提起任何与相关的事。

女孩是娅叶的同班同学，家住在远离城区的小镇，娅叶常常邀请女孩来院里玩，时年四岁的小路菁喜缠着两个小，有时和她们一起梯、坐跷跷板，时，两个大孩组成一队，路菁就和大树组成一队——一起撑着，她还

但娅枝并非不关心这件案，那个夭折女孩和娅枝的关联并不仅仅是淌着相同血脉那样简单，与其说她们是未曾谋面的妹，不如说是本和影的关系。人生的二十年，娅枝生活在逝者的影里，她宛如死去的替代品，被人蒙着望不见过去，也就难以料想将来。

她，被困之人，所能的只是观望，观望警方发布的一切与案件展有关或无关的讯息。既是悬案，那么即便是警方，也未必知晓得多。如此弱的一个人，又能什么呢？当路菁说那惊人请求时，娅枝这样想着，却说不拒绝的言辞，她知那被卢定涛极力阻遏的信息定然与杀人案相关，她想要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