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一起查清这件事？”娅枝向路菁确认。

谋面的一人一样，只是恰好持有和路菁一家人截然相反的作息安排，所以隐于时间线的褶皱。

“是因为你，”一直平静叙述的路菁，终于牵一笑：“我中时，就见过你了呢。”

直到有一天，路菁背着书包路过娅叶家所在的单元门，那两扇们大开着，里里外外都拥满了相识和不相识的邻居，这人群已经足够喧嚷，可喧嚷还是压不住那扇门中，一片空黑暗里传来的女人的哭吼。

但她不到打断路菁，而越过那些夹杂了太多心路历程的叙述，直奔主题。她理解路菁所经历的那些自我怀疑、反反复复。某程度上，她们是差不多的人，都受囿于过往的迷丝，也都始终逃不去。

几个少年站在稍远的地方，重心依托在一侧的上、又靠在同侧墙上的站姿，已经很像模像样了。他们嬉笑着，唾沫横飞，句句议论都直戳着门内的女声而去。

“对，敢来吗？”

“中时……是那时候！”娅枝羞红了脸。娅枝想说，原来她心目中的“女神”也记得她们的初相见，但她说不，被

路菁认他们也是同院，与当年在草坪上踢球的男孩们是同一批人。这场景刺痛了驻足的路菁，她不由得别过脸，好奇的念灭了，她不想知娅叶的家里了什么事。

娅枝随即觉得好笑，雷厉风行、想到什么便什么的路菁，居然会因为一个卢定涛的阻挠而碍手碍脚，可见在独断专行这一方面，谁也抵不过卢定涛。

上学以后的自己，开始早晚归，不得不熬夜练琴，和院里的邻居不也见得越来越少了吗？

路菁的请求并非求恳，它更像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两人都呈所负之，把它们锻造成解救对方于困境的钥匙。路菁的记忆，或许会是解开娅枝被杀害一案的关键突破，而娅枝的世，是证实路菁二十多年前未被相信的证言的可能。

娅枝比任何人都更想知，被害死的真相。

路菁彻底放手了，那疑团随即沉海之底，再也惊不起一丝涟漪。路菁将全心力用在读书和练琴上，在其他少年少女们最叛逆不定的年龄，过着最早熟也最严苛的生活。

是同病相怜的契合，亦是良机难遇的双赢。

“好！”娅枝不假思索，她忽而又问：“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这个想法的？”

三

四岁时一句不被相信的“证言”，在路菁整个的青岁月里时来时往，它成了她的心之结，至今悠悠地悬在某个地方。娅叶的失踪并非幼时路菁的责任，但路菁却要为那似真似幻但一幕所困扰，整整二十余载不得其解，正如之死亦非娅枝之责任，但娅枝却因此自生便陷迷局，她们就是得负着这没有来由的重，重仿佛生了，盯着并无过错的人迷茫前行，沿着一条自生向死的路。

娅枝了然，原来路菁初始就料定她不会拒绝。她向娅枝纵使怯懦，也不至于生生地逃避自救的机会。

的确，一切早就变了，真实的唯有现实。警察和父母是对的，也许她提前一天或几天拉了，也许窗外走过的只是很像娅叶的女孩，也许卖人也会在中午来，又也许，他本就没来……四岁的孩，又有什么确凿的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