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叔叔。”娅枝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偏偏选了一糊不清的说辞。
这两关系都真实存在,娅枝竟一时徘徊不定,不知该说“朋友的女儿”还是“受害者家属”更能够被对方接受。
娅枝尚小时,便听妈妈说姜叔获过二等功,那是公安嘉奖他迅速破获一起抢劫杀人案的功绩,姜叔臂膀上的伤也是自那个时候便落下了。娅枝不太清楚二等功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表现为
质的,它是一枚可以佩
的铮铮奖章,是一张证书,还是两者兼有之?娅枝知
,自那时起姜叔就是共和国的功臣,后来姜叔又成了劳动模范,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她也只是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些荣誉该当属于姜叔这样的人,并不了解它们的
金量有多
。
姜叔和蔼地望着走上前来的娅枝,饱血丝的双
少见地
温情来,那神
和十多年前对小娅枝说“我的傻孩
”时,一般无二。
后来,姜叔被升调至C区分局,连环杀人案也被正式定为悬案,追查工作虽然仍在继续,但已不再是工作重心。那段姜叔和警察叔叔们来家中
客的岁月成了过去时,但闲暇之时,姜叔依然会独自穿过大半个L市,前来看望向妈妈和娅枝,定期地帮她们解决些诸如电
损坏、杂
需要搬运的生活难题。
“姜队好!”年轻警察看到姜叔从厅门,迅速立正敬礼,举止言语间尽是尊敬:“您的侄女来找您了。”
是姜叔的及时现让娅枝摆脱了尴尬,五十九岁的姜叔依旧是一
警服,两杠三星的肩章稳稳地
在宽阔的肩膀上。姜叔年轻时,就在B区的派
所担任刑警,后来因能力
众调至分局,也是在那个时期参与了连环杀人案的调查。
到过他将来变成自己继父的可能。
但得知被害一事后的娅枝,发现姜叔有另外一
份,或许对于向妈妈来说,那是比男朋友更加重要的
份——他是负责侦查娅叶被害一案的警官,娅枝母女与他,同样是受害者家属和刑警的关系。
年近甲的姜叔
姿依旧正直魁梧,较之初
警界的年轻人,更是多了经年累月磨砺而就的沧桑风骨,他微笑着向晚辈回礼,举止端正而慈和。
年轻警察像是忽而想起什么,汇报:“姜队,今天上午区纪检委的同志又来过了。”
朴实,这是姜叔的办公室给娅枝的全印象。但这
朴实又并非来自于东西少或者收拾得齐整,正相反,办公室里随
堆积着打印文件,书柜里也用来清一
地摆放
文件夹,只留
一层位置,让几本法律方面的书籍靠在柜板上,数十册那
最常见、单位统一发放的“工作日记”小
本又靠在书上。
这间办公室像一碗白粥,无论米粒是稀还是稠,都给人以寡淡之,足以饱腹,却谈不上
味营养。文件纸和木质桌面都反
着冷光,娅枝寻觅不见分毫鲜
,便觉得失望。
然而听到“侄女”的称呼时,娅枝还是注意到姜叔嘴角稍稍一扬,她也好笑地想,原来年轻警察把姜叔当作了自己的亲叔叔,难怪没有再为难她。姜叔呢,则是不愿戳穿了事实让警察难堪,所以忍着不笑呢。
对于真正的英雄,再昂贵的嘉奖本质上都一致,它们证明的是原本就存在的功
“积极合。”姜叔依旧微笑着,从容地叮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