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打算给雪球洗澡。

尹女士的声音好半晌朝飘过来，“有你这么和你妈说话的吗，嗯？”

他忽地顿住，过了会儿站起来，把手中的粉丢旁边垃圾筐，“我去洗手。”

廖廷彦终是发现，在她心里，恐怕他还不如一只猫重要。

黎未追了它在屋里绕了好几圈，它净往她够不到的地方钻。愣是不让她碰。

廖廷彦扫了枣一，探往那购袋里看过去。

雪球小睛半眯，看起来舒服极了。

……

“当然。我告诉你，你别激动。”尹淑兰说：“我托朋友给你找了个工作。谁知忘记说是给你找的了，对方以为是给别的随便什么人介绍工作，就随便找了一个。这工作听上去不太好听，你别介意啊。”

廖廷彦拿驼的那条，慢慢围上。

廖廷彦把围巾足足绕了三圈，实在没法继续缠了，这才气，把围巾一撤开，成正常垂下来的样，语气平淡地说：“用以前的。”

黎未刚才是真的气懵了，没看是谁就接了电话。呼几下，缓了缓，问：“你找我有事？”

这时候黎未忽然开了：“我以后不能给你织围巾了。”

黎未笑，“我介意什么。不合意我不去就是了。”

一看这非常外行的平针织法，就知是她的杰作。

“这可是奇了。”黎未抚着雪球的脊背，“廖公居然会用旧东西。”

“原因嘛……”黎未笑眯眯地说：“我想你应该知。”

还没正式开始，一看到她拿巾，雪球就开始足狂奔。

从卫生间来后，廖廷彦再三确认手上的完全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袋里。

黎未一在嘴里，差天女散。好不容易憋了憋气，生生咽下去。

这时候电话响了。

廖廷彦猛地回，“为什么。”

尹淑兰的语气有心虚，“前台。”

她的专业和前台半关系都没有。

廖廷彦拿着两袋东西打算离开。

廖廷彦轻嗤一声，“我也想用新的，谁让你不给我织。”

“哎。”黎未窝在沙发上，抱着雪球，用粉兔碰了碰他小，“你这几年用的谁织的围巾？”

四条手织围巾。一条灰，一条灰。还有两个是驼与白。

这真是亲妈给

得到一个直截了当的否定答案，反而心情轻松了些。

“那还真有不太好办。”尹淑兰很重地叹了气，“对方是我一个大客，是我不能得罪的。你如果把这差事轻易没了，我这边不太好代啊。乖。反正就是个实习工作而已，混几个月就过去了。”

看看手里这个，他顿了顿，换了说辞：“谁让你织了不给我。”

有些事情，提心吊胆久了，当真是非常难受。

廖廷彦走后，黎未的心情算不上太好。不过也不是很差。

理猫也不理他。

黎未着雪球的后颈不说话。

听她这连骗带哄的语气，黎未直觉那肯定不只是“不太好的工作”那么简单。

不过练了那么多年，即便是平针，她也织的非常漂亮匀称。

她试探着问：“你和我说，究竟是什么？”

黎未气吁吁地起袖接电话，气势磅礴地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