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赢了天下，才有资格去抢心的女人。

“今日叫你来，本也不是要谈判的。其他的话，我现在也没兴致说了。”

“招安的文书就在地上。”她以下示意了一下，“你看看吧。”

…

她抿了抿嘴，才想要说话，他就打断了她。

青辰其实也清楚，凭他的格，她必是劝不住他的。

“你等着，我不会输的。”

孟歌行不说话，只是以目光锁着她，俊逸的脸庞蒙上些霾，毫不理会那招安的文书。

“你本来就准备得不充分。”青辰继续，“应该知，这一番起义，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所以若是输了，你也应该能承受得起。”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但我没说他可以走。”他继续，“他是大明第一武将，骁勇善战，勇猛无比。我若是现在杀了他，他日战场上，就少了一大障碍。”

青辰的心微微一动。

“孟歌行？”她微微蹙眉。

“你不能杀他！”

来之前，她其实没把握他会相信她。不过不论他信不信都好，不论大明王朝是存是灭，他与那十万人终归有一场仗要打。而他所的位置并不占优，若是兵不动的话，粮草补给势必跟不上，若想全而退，只能接受招安。

他回睨她，冷：“杀了他。”

他的前面是京城的重重城墙，后面是蜀王的十万大军，他不肯降，那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

她轻轻叹了气，再次劝：“孟歌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比我更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此番非要一战，势必会造成死伤无数。你失去了双亲，可你还有个弟弟，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谁来照顾他？有没有想过有很多人会变得跟你一样，失去至亲骨，白发人送黑发人。”

“动手吧。”沉默的陆慎云终于开了，睛都不眨

“为什么不能？”他皱着眉看她，“我行事本来也没有下限。朱瑞对我不仁，我就对他的人不义。等我割了陆慎云的脑袋，送给朱瑞下酒。”

孟歌行不说话，却是走上前去，猛然从手下的刀鞘里了刀，架在陆慎云的脖上，“陆大人，我们斗了很多年了。我的教众扰了你那么多年，你也追查了我那么多年，今天，才算是见着了彼此的正脸。”

命该如此吗？之前在云南的时候，他几次三番都没能赢她。到了今时今日，他再是无往不利，在她面前也还是赢不了。

青辰：“你再考虑考虑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也可以派人告诉我们。那我们走了。”

青辰张地看着他们，“孟歌行，你要什么！”

“我是不会受降的。”他冷看着她，眸光里有着某糙而韧的气质，“你吧，沈大人，不必再劝。”

他看着她，半晌，声音沙哑：“你走吧。”

他微眯了下，望着她却冷声：“把陆慎云带来！”

“孟歌行，”青辰眨了眨，柔声，“接受招安吧，至少你还能活命。你手下还有这么多教众，他们随你生死，你便是不在乎自己，也想想他们。”

很快，两名壮汉将陆慎云押了来。

“……”

“够了！”他忽地打断他，声，“不必你来告诉我这些。我的路，我自己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