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铁券，是陆慎云的吧？”他问。

此后，车内好一会儿只有泣声，宋越扶着青辰的，让她靠在他的肩上。

看到他的时候，她的泪都要掉下来了。

生离死别，看似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亲自经历了，才明白什么叫刻骨铭心。

半年多没有说话了，挨着他坐着，她却是不知如何开，半晌才吐两个字，“老师……”

她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许你死。我会还给他的。”

宋越转过来，弯了弯嘴角，“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医馆是去不了了。二人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老师，我们走吧。”

他的睛里并无惊惶之意，仿佛是去意已决，心平气和。今日，好像也只是过往无数个日中普通的一天。

“别哭。”他轻声，“好了，别哭。”

不时抬看着太，又看看城门的方向。在方才“验明正”的环节，他已是磨蹭了一个多时辰，百姓们也被他驱逐到了百步之外，不许近看。

等青辰逐渐平静下来，他才伸手去轻轻地帮她泪。

“我没事了。”他再哄，“不哭了……”

她眉轻轻一蹙，“跟踪？是什么人？”

宋越的脖和手脚上都了镣铐，背上了块木牌，正被两个人押着跪在地上。

“多谢大人！大人恩情，青辰铭记五内。”

“二位大人，很快就能城了。卑职在郊外的山里有座老屋，平时也没人去。那个地方山雾大，不容易被发现，不如先到那里躲一躲吧。”

……

“不奇怪。”宋越，“如今与徐延撕破了脸，他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行刑时想必已派了杀手备着，若有意外，便以杀手取我命。”

待两人上了车，车便驶离了刑场。

她却是依然无声地着泪，泪模糊。

众目睽睽之下，青辰上了邢台，搀起了宋越。

“他大半年不见光，如今虚得很。”

金书铁券诚然可以免死，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越如今毕竟还是带罪之人，理应押回牢狱待天发落。

他慢慢拉下她的手，淡淡一笑。

慢慢磨蹭，不得时间停下来的大理寺卿终于等来了青辰，见她匆忙赶来，心里才算是松了一气。

“罗大人，”她走过宋越的旁，到了监斩案几前捧金书铁券，堪堪维持冷静，“依……”

这时，护送他们的锦衣卫策过来，隔着帘：“沈大人，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看样，是杀手。”

“嗯。”

“走吧。”

“我就知，你肯定能赶回来。”大理寺卿立刻命人解开了宋越上的镣铐，“快带你的老师走吧。”

青辰的心一下提到了嗓，“杀手？”

“大人让我带他走？”她有些惊讶，也有些动。

“……那是陆家世代传承的荣耀，不该拿来救我的，我死……”

青辰没想到两人今日能一起走，故而事先也没有计划，一番犹豫后，还是决定先去程奕的医馆。

话音落的一瞬间，青辰的泪终是忍不住决了堤。半年多了，她有半年多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在回来的这一路上，她的心仿佛是被狠狠地捂着，张担忧得透不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