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看表姑娘那般安分守己，真看不竟是……”这是惊讶的小葛。

勇气想开问问承恩侯夫人林氏为何只有自己住在府里、母亲却被别居安置在他地前，钟意就是那么“巧而又巧”地撞破了林氏院里的婢女聚在一起说小话。

第3章谈一谈

“那外室实在太上不得台面，府里就一直当没这么个人，后来老公爷去了，又去的，不那么光彩，葬仪都办得匆匆草草，然后跟着又是府里降等承爵的大事，整座府里没一个想着去理老公爷的烟账的，那边估计是等来等去等不着银，看着在洛过不下去，便匆匆倒卖了首饰回老家了，倒是让夫人一顿好找……”

其实说来也简单，先帝驾崩，新君登基，而那新君，正是世人中“悒郁而终”的元后所。

——“看不什么？我看你这妮也就瞧得人家多漂亮多漂亮了，”红玉伸手了小葛的脸一把，呵呵笑，“不妨摊开告诉你，你当那是什么金贵人，真金贵的，会沦落到外面等着咱们夫人领回来？”

钟意一时竟也想不，母亲与父亲之间，究竟是哪一个更可悲了。

可元后信年华而逝，长宁侯府又岂能善罢甘休？半年后骆贵妃于宴上突发恶疾，月余便不治亡，其中暗里风波，外人难以窥清，但先帝悲痛之下，却是直接封了骆贵妃之姊大骆氏为中继后，其中意，可见一斑。

钟意便知，就连母亲都撒了谎，她也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公府千金。

大骆氏何许人？不过是一位嫁前未婚夫失足落

——先帝长年冷待元后，重贵妃，骆贵妃早年莫名产，先帝为此差废储，后来是元后悒郁而终，先帝这才罢手。

钟意想了想，母亲若不是有意骗自己，那些话，便是母亲自己都信着的吧……也不知外祖母在世时，究竟与母亲说了些什么，才能让她如此笃定。

“实话说了，咱们老公爷那贪好的，你也不是没见过，说来你年纪小，府时咱们贵妃娘娘已经薨逝了，老公爷收敛多了，要往前早两年，豁，才是什么脏的烂的都往床上领呢。如今这位表姑娘的母亲，就是当时老公爷养在外面的一个外室生的。”

再这般想下去，也许在那个所谓“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里，他才是被欺瞒欺骗的吧。

——“小？”伴着几声噗嗤噗嗤的讥笑，林氏院里的大丫鬟红玉开了，捂住半边嘴嘲讽，“你当那里是咱们老公爷的屋，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领啊？那算是哪门的正经小，没看在咱们夫人跟前连个座儿都不给她摆的么？不过是咱们老公爷当年在外面风快活时留下的一个外室女罢了，连族谱都没上呢。”

两年的时间，也足够钟意慢慢摸索清楚，自己为何会在上辈从未有过的境地里。

不过，母亲也未必是有意哄骗她，毕竟就连母亲还好时，都是不愿好声好气地与钟意说几句话的，左右不过是呵斥打骂，嫌弃诘责罢了。

——“看如今的表姑娘长得如此标致，真不知当年侯府里的那位小该是何等的人呢？当年怎么就没一了去？”钟意听得，这是林氏边那个名唤“小葛”的丫鬟，这丫鬟声音里自带着三分喜气，很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