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传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到时候,想必定西侯会比臣女更加激烈地想把今日那位‘同谋’找来……所以,臣女还用如何呢?”
“朕知,”裴度被钟意连连涨起的怒火
裴度伸手先扶了钟意起来,钟意心里就没指望过在自己与佳蕙郡主之间,对方会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并无期待,自然也不会持跪着,顺势便又起来了。
“除此之外,旁的什么报复,又有什么意义呢?能落到她上的,终究是不痛不
的,难以抵消臣女今日所受,万分之一。”
“说得不好听些,你这不是任打任骂、逆来顺受,无论旁人对你过什么,都一概冷淡
理、消极应对,只安
着自己总有一天对方会栽在更厉害的人手上倒大霉么?……一次两次便也罢了,总是如此,未免有自欺欺人之嫌。”
然而不等钟意心底生什么不合时宜的微末期待来,宣宗皇帝最终还是摇了摇
,缓缓
:“朕可以救你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救你一辈
……遇着了事,你总不可能一直指望着旁人来替你
,求人终不如求己,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完全护着你一辈
,你总是得要学着自己慢慢立起来的。”
“这难也要怪臣女么?”钟意听得冷笑连连,忍不住
声打断
,“臣女第一次见佳蕙郡主,便正是在小北山,当时的情形陛下也不是没见着,臣女自认从
到尾对郡主殿下没有半句不敬之言、半
怀恨之意,然而郡主又是如何对臣女的呢?”
“或者是脆找把刀,拿着去把她砍了么?那臣女最后又能落着什么好去呢?还不是再赔她一条命,同归于尽了。臣女尚且还想有自己的日
过活,倒也不舍得主动去送死。”
“她是郡主,臣女又是什么?陛下若真心想让臣女不这么‘自欺欺人’,那倒也简单,”钟意霍地一下走到三步外宣宗皇帝前,直
地跪了下去,无声冷笑
,“……不如陛下就替臣女
这一回主吧!”
“不然陛下还想臣女如何呢?”钟意心一直隐隐压抑着的火气被宣宗皇帝的这一句“自欺欺人”彻底勾了起来,咬牙冷笑
,“是啊,可我除了自欺欺人,自我
眠之外,还能如何作呢?”
但乎钟意意料的是,宣宗皇帝这回犹豫了很久很久,久到钟意都差
快要以为自己当真提了一个什么令对方十分棘手的难题一般。
“郡主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字字咄咄人、句句步步
,难
也要臣女再反思一下是否其中有自己的不当之
,长以经验教训么?”
“陛下这话说得轻巧,但臣女又得是如何作才能算是‘立起来’了呢?”钟意冷笑着反问,“寻个人用同样的方式对着她以牙还牙、以
还
地来一遍么?对不住,臣女嫌这事儿恶心,
不
来同样的。”
裴度被钟意驳斥得哑无言,再次无言半晌,忍不住拧
了眉
喃喃地自言自语
:“佳蕙的
何时变得如此孤拐,她原不至于如此的,现在怎么连半
与人好好相
的度量都没有了……”
“你若是这样想,倒也不算错。”裴度听完凝神沉思了半天,如此评价了一句,继而又摇了摇,不甚赞许
,“只是终究消极颓丧了些,万事万仇都等着旁人替你动手,说得好听
,你这叫‘人在
、天在看,只要活得久,总能等到恶人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