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一想到此，就觉得心一窒，不过气来，”裴度漠然，“我原还可以恨父皇、恨郇相、恨那些不知所谓之人……到了我才发现，我自己的生，才是彻彻底底的原罪。”

裴度大力掐住钟意的腰，重重地吻了下去。

只自顾自，“后来生下来时，却是一死一生……有太医与母后说，大的那个是被小的那个抢占了养分而生生害死的。”

“是我对不起他们所有人，我才是这世上最不应该现的那个……或许还就真如父皇当年所说那般，我生来本就是个不祥之人。”

“而就在我落地的同一时间，南边遭了洪灾，大冲破了黄河堤岸，只波及了沿岸的数万条百姓……父皇说，我生来便是‘不祥之人‘。”

第61章宝儿

“他被陵山之谜折磨了一辈，为了陵山之谜，娶了个自己的不之人，杀了郇相，忍了我大半生……最后闹得君臣离心、夫妻反目、所之人不得好死，可惜他至死却都不知，陵山之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完完全全针对他所设下的圈。”

钟意抬，静静地凝望着宣宗皇帝清俊的眉目，双眸里莫名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微微启，轻轻:“斐郎……”

“然斐，”裴度微微低，钟意的下，面冷肃，“阿意，叫我然斐……这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没有一是净的，染满了不尽的鲜血与脏污……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生于这内帷之中。”

裴度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起牵了钟意起来，打算回去了。

“可是她死的倒是痛快……她毁了剩下所有人的一生。”

“不是的，不是这样算的，”钟意双臂环，死死抱住宣宗皇帝的腰，认真地与他分辩，“这些事情，没有哪一件是陛下您下的，更没有哪一件是您想要这样的……这怎么能算得上是陛下的过错呢！”

“武宗皇帝必不是先帝那般可笑之人，”虽然知这话说得大不敬，但光是听边的人平铺直叙的回忆，钟意就觉得心尖愤怒得厉害，一把握住了宣宗皇帝的手，铿锵有力，“有天灾降于世，为当时的一国储君，不去想着如何以人力挽救之，反是先推了自己的孩去背锅……先帝枉为人父，更不足以为人君。”

“他啊，他也是个可怜人，”裴度怔了怔，又缓缓摇摇，轻笑，“我原是极厌憎他的……直到后来我知那件事。”

“最为卑劣的是，我就算是知了，”裴度自嘲地勾了勾角，厌弃，“却还从来都不敢在人前说起……自己都没有胆量去承认。”

“我只有你了，阿意，我只有你了，”裴度一边吻着

“就是因为我母后想嫁给他，”裴度轻笑着与钟意，“多可怕，母后她演的那样真，不仅骗过了他，甚至险些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戏到这地步，真是让人敬佩至极。”

“你说可笑不可笑，”裴度微微侧过来，微笑的望着钟意，“其时在位的皇祖父都还尚未说些什么，父皇倒是先怕得厉害，生怕有人以此事来攻诘东，抢先一步，上表父皇，说要废掉我这等‘不祥之人‘的皇嗣，宜贬为庶人、平息民怨。”

钟意犹豫了一下，却是原地顿了一顿，然后一把扑到了宣宗皇帝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