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与宣宗皇帝换了一个神，皆是暗自苦笑，不想走也得走了。

“

“哦哦，对，十五了，十五了呀，是是，”两国大长公主这才恍然自己这是问了一句废话，喃喃地应，“好的，好的。”

“小姑娘，”两国大长公主犹豫来犹豫去，最后鼓足了勇气，竟是先问了钟意一个十分风不相及的问题，“你今岁多大年纪了呀？”

这一边，祖孙二人提起往事皆是心神抑郁，而另一，凉亭里两位的对话也没有顺畅到哪里去。

两国大长公主对着钟意微微笑着:“信哥他不用，他与陛下还有正事要谈呢……逛园这事，我们两个妇人家逛就是了，就不耽误他们这些男人们的正事了。”

“羲悦的骨倒是没什么，主要还是心里梗着的那气，现在怕是如何也消不下去的。”长宁侯皱了眉，沉着脸，“臣也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东胡人把事情得那般不遗余地，我们几番生死恶斗，最后竟是让一市井妇人偷换了孩去！这可也真是……”

钟意不知自己的年纪有什么可好与不好的，但两国大长公主说话，钟意也不好打断她，只等着老人家低低地慨完，正小心翼翼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提一句了亭去逛逛……结果不等钟意开，两国大长公主复又问了。

“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外祖父您也不必太过自责了，”提起往事，宣宗皇帝亦皱了眉，摇着沉声，“当年小姨在西山截惨死，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那洳引了过去，谁又能想到，最后竟会有这样的事情……”

“对了，信哥，都耽误你一早上在这儿陪着我了，”说罢，两国大长公主又悠悠转，笑盈盈地对着长宁侯与宣宗皇帝，“还不与陛下过去忙‘正事‘吗？”

钟意定心想了想，若是说与诗词书画一，万一两国大长公主一时心血来，想与她摆摆，自己岂不是要在真正的行家面前跌份儿了么……

“那……这十五年来，你平日里，都喜些什么呀？”两国大长公主殷切地望着钟意。

钟意乖巧地了，宣宗皇帝便与长宁侯使了个，二人一齐了凉亭。

长宁侯听着便不由沉沉地叹了气，想到两国大长公主昨晚对着自己又是哭嚎又是捶打的……且当长宁侯提起自己初初才见过人时，两国大长公主那恨铁不成钢的神……直压得长宁侯直到现在都隐隐有些抬不起来。

钟意怔了怔，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乖顺地回答:“过了今年冬，妾便已是及笄之年了。”

这事儿透着荒谬，以至于就连宣宗皇帝本人，从昨夜到今晨，都尚且有些缓不过神来。

“没事儿，外祖母她人很好的，”临走之前，宣宗皇帝轻轻拍了拍钟意的右肩，低声安抚，“她若是问你什么你就直接说，若是不想回答的，便也可不回答就是了……不用怕，万事儿都还有朕在呢。”

——当年被侯府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孩，竟然还是已经被人调过包的？

“外祖母还好吧？”看着两国大长公主那明显是熬了一夜没有都睡的脸，宣宗皇帝止不住地担忧，“骨可还撑得住么？”

主狠狠地踩了一下，疼得长宁侯默默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