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是钟意望着那那汝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陛下真乃神人也，厉害，厉害，小女自愧不如。”钟意似模似样地对着宣宗皇帝拍了拍手，作一副赞叹不已、心悦诚服的模样来，故意去磕碜对方。

“哦，不瞒主将，”提到这个，钟意不由有些羞赧，讷讷，“妾原是在山西府晋城里长大的，后来到了洛，这官话却学的好像还不如主将您呢。”

钟意被这位主儿的“词夺理”得煞是无语，但也不由奇怪:“难陛下这一路过来，就没有收到别人的什么‘草草’吗？”

钟意也被那那汝如此古怪的一问给问愣住了，犹豫了片刻，仔细瞧了瞧对面人脸上的神，审慎地回:“倒也不是跟着什么旁的长辈，只妾的母亲本就是晋城人，故而妾才自小在晋城中长大。”

海涵。”整个敕勒川中能称得上是八主将的，好像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钟意隐在影中的脸不由微微变了变。

——若是为了一时之娱，再惹什么麻烦、来，激化

“我三岁前便被卖到洛城中，这洛官话说得好，却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夸耀的，”那那汝神冷淡地解释了一句，继而皱了皱眉，像是有哪里不太能理解一般，奇怪地追问钟意，“娘娘竟是在晋城长大的么？……晋城中，可是有娘娘的什么长辈？”

之后像是也没心思再与钟意多说什么了一般，很快便找了个由，摆摆手离开了。

“要过去舞吗？”宣宗皇帝倒一也不觉得磕碜，还十分兴地牵了钟意的手来，兴致，“你若是想去，朕便陪你过去……这个来之前外祖父便教过朕的，很简单，朕可以一边教你一边带着你。”

“不过是些外人给的虚名罢了，”那那汝对着钟意倒是和气的很，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钟意，“听娘娘的音，似乎与山西府相类，娘娘可是……”

“想什么呢？思考得这样认真？”宣宗皇帝走过去，将钟意前后、上下的各杂野草全一一扯下来扔到了一边，等一切全都折腾净了，然后笑着将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支湘浦草规规矩矩地别到了钟意的衣领上，着钟意的发髻，“……这样才对嘛。”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宣宗皇帝笑地站直了，与钟意科打诨，“看在你还算主动的份上，朕就不与你计较地上的这些草草了。”

宣宗皇帝过来时，瞧着的便正是这么一副场景。

钟意的满腹心事被宣宗皇帝这么一打岔，顿时被这个幼稚鬼折服了，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宣宗皇帝一，勾着对方的领角让对方低下来，也把自己手上的那支反别了回去。

“你以为朕是你吗？”宣宗皇帝冷哼，“就这么原地不动站着让人扔？……才不等那些人走近，朕早躲开了去。”

“不是说今天秋游节上刚刚死了人吗？”钟意倒确实是很想过去，但看了看篝火那边满山满谷的胡人，忍不住忧心忡忡，“我们就这样过去，不会有什么事儿吗？”

“你母亲……”钟意这般回复，却是把那那汝彻底给愣住了，僵地站在原地半晌，又仔仔细细地将钟意看了一遍，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