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于蓝松了。

“笑了就过去了好不好？”

于蓝又不说话了。

陶景湖并没有和家里说他们至今没有登记的事情，陶家把她当新嫁娘招待，放了鞭炮还请来家里以前用过的老厨长了“猪六碗”，丑媳妇终于见了公婆，陶父和陶景湖很像，净英俊，带着这个时代最不喜的矜贵之气，因为苦难陶父还多了郁和疲惫，大家没有去提这个，只沉浸在团圆的喜悦中，苦也好难也罢，总是要开开心心过年的，何况新儿媳肚里还怀着他的孙辈。

两个人闲来无事也赌书，陶家书房里的书已经被烧了，于是他们俩“盲赌”。

“妈妈，”陶景湖卖关，“妈妈难得赢一次，就让爸爸跪搓衣板。”

“哎！”陶景湖赶追在后面不迭声地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听我解释，这是那天去开介绍信，主任难为我，我就骗他女儿，这才拿到了介绍信，你慢，别摔了。”

陶父朗声大笑：“那你还不赶把搓衣板给你哥哥送过去！”

于蓝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在前面走，陶景湖怕她发脾气，但更怕她不说话，严冬腊月的了一的汗，怎么说于蓝也不听。

于蓝哈哈大笑。

于蓝忍不住叹：“他们情真好啊。”

陶景湖赶门冲她喊：“没有！我只是跪着！没有搓衣板！”

“画眉。”

“作为父亲，我对你没有别的要嘱咐的，”陶父笑着说，“只有一条，景湖虽然比你小了两岁，但是个成年人，也是个男人，你不用围着他转，请你一定首先照顾好你自己，我们家的男人都死心，你平安他才会幸福。”

的人他反而害怕起来，天天撒撒痴，狼一样看门，于蓝向来对他放心。

陶景湖这才意识到，他还跪在地上，他赶爬起来试图解释，小妹却大惊小怪跑了去，扯着嗓喊：“爸爸，我哥哥在跪搓衣板！”

于蓝的神情松动了。

陶景湖顺势：“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骗人，我当时急着结婚，你饶了我这次行不行。”

以前这事倒是没少遇到，只是这是于蓝第一次听到陶景湖拿她类比，于蓝心中气恼，你要夸人捧人为何要拿她打比方，她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看着陶景湖说：“哦～小陶还说过这样的话啊，那我可真是太羞惭了，我哪比得上呢，小陶？你说是吧？”

于蓝这才停下脚步，可一路一句话也不和他说，陶景湖要扶她，她恶语相向。

陶景湖不假思索：“典陶渊明，其虽不善琴，却置无弦琴一，每逢酒酣意适之时，便抚琴以为寄托。”

对于于蓝的到来，陶父兴又有些担忧，因为于蓝怀着坐了好几天的火车。

“无弦琴。”于蓝说。

陶景湖还没说话，门突然被陶家小妹推开了，她跟陶景湖一直这么不客气，但哥哥结婚以后她这样就不合适了，若是碰到哥哥嫂嫂在屋里歇晌呢，陶景湖正准备说她两句。

“对啦，”于蓝俯在陶景湖脸上亲了一，“你来。”

于蓝又冷了脸。

于蓝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陶景湖没接话茬，低请示：“我们是不是该赶火车了？”

于蓝回屋后忍不住叹：“你们家的男人死不死心我现在还不知，嘴是真甜。”

于蓝笑起来，兴致地问：“那爸爸输了呢？”

“我们先上火车行不行？”陶景湖低声下气，把陶父搬来，“我爸爸知咱们一起回去兴坏了，别让他失望好不好？”

“赌书。”于蓝知这个游戏。

“都是真心话。”陶景湖认真调。

“对，”陶景湖转几步跨到床前，蹲在她面前继续诉说：“我记得小时候他们俩常常玩一个游戏，一个人说一个典故，另一个人去书房找这个典哪本书。”

“她要是这么弱，我看也不用生下来了。”

“一到家我就想我妈妈了。”

陶景湖继续说：“我妈妈没了以后，爸爸一直闷闷不乐，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

于蓝突然想起两人还在冷战，又冷哼一声收敛了笑容，坐床上自顾自翻书不说话，陶景湖要往床前走她就瞪他，陶景湖走到窗前长长叹气，开始装样。

陶景湖可怜：“那我也跪搓衣板好了。”

陶景湖最怕他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他定地认为一定是个女儿，闻言生气：“你生我的气，咒她什么！”

这个只怕人尽皆知，于蓝不满：“你这个也太简单了。”

陶景湖在笑声中悻悻回房，往好想，陶父真是难得这么开心。

“对，”陶景湖接着说，“爸爸读书多，妈妈经常败给他，爸爸不要别的彩，就只要妈妈亲他一，我们几个就羞他们。”

小妹却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开问：“你们在嘛？”

“我回北京。”于蓝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