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样的,有事给我来信。”
回到兰州的家,陶景湖看着那张床十分稽。
“你会到的。”于蓝轻轻地说。
“哭吧,哭来就好了。”于蓝平静地摸他的脑袋。
大妹满脸悲怆:“那,咱们就散了?”
“你拿着吧,”陶景湖把它给大妹,“我不会再回来了。”
这些泪攒了好久,大概从陶母去世就攒着了,此时尽付于于蓝的怀里,哭了不知多久,陶景湖心中一片澄净,渐渐想明白过来,人生大事生生死死是不由得人
主的,有好就有坏,有添丁之喜,有丧亲之痛,好事坏事加在一起这才是人生,总要走下去,一个人太苦太难了,还好有人一起,陶景湖平静下来,从于蓝的怀里抬起
。
从陶父去世他都没有哭过,于蓝看着心疼,她突然说:“你记得那年你和我说爸爸妈妈赌书的事吗?”
这实在是奇怪的场景,一桌的人和他们素不相识,陶景湖却认真向他们说他的父亲,工作中尽职尽责,在家
里面
重妻
,妻
死后扶养孩
不曾续弦,抛去政治
份,一桌
的人给陶父的人生下了定论:是个好人。
“菜都切好了,只等下锅。”饭店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哀求。
晚上话别的时候小妹小心躲着于蓝冷笑:“我说他冷心冷肺没有错吧,连滴
泪都不掉。”
“他不同意爸爸妈妈合葬,说时间过去这么久,迁坟搅和得妈妈泉下不安。”大妹情绪低落。
于蓝说不了,去看陶景湖。
于蓝想了想:“应该的,我把咱俩的鲜亮衣服收起来。”
于蓝立刻把手从陶景湖手里了
去,蹦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冷血
:“你什么都别想,好好守你的孝。”丢下陶景湖一人回卧室了。
“怎么了?”她关切问。
陶景湖依恋地拉住她的手。
“药熬好了,你先把药喝了。”于蓝又端着碗走来,“我看你一直弓着背,
又疼了是不是?”
陶景湖笑着摇了摇,他说到
到,此后几十年没有踏上故乡的土地,他将自己的来路断绝,从此荥荥孑立,还好,于蓝永远陪在他
边。
“你躺下我给你。”
陶景湖摸了摸小跃的脑袋说:“爸爸没事,”又对于蓝说,“别拆了,我在这睡几个月,爸爸刚没了,我给他守孝。”
“嗯。”陶景湖不好意思。
于蓝笑着说:“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赌书?”
于蓝刚想说他们不要了。
陶景湖安:“不要伤心,日后再寻机会罢。”
这真的够了吗?
“闭嘴!”小跃骂,“爸爸伤心着呢!”
曾经闹的宅
落了锁,陶景湖把钥匙
下来。
“好了就睡吧。”于蓝起把他推倒在床上,给他盖了盖被
。
小飞撅着嘴说:“我还没玩够呢。”
“哥哥你在说气话是不是,你别这样,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
“吧,”陶景湖释然地笑了,“
,我的客人不来了,麻烦你们陪我等到现在,我们一起吃。”
晚上陶景湖刚要躺下。
陶景湖不知她怎么提起这一节,便说:“记得呀,怎么了?”
“来,搭把手,把它拆了。”于蓝说。
他们骑着自行车回家,路上黑黢黢的,远是山的影,那是墓地,附近的人死去都葬在这里,陶景湖停了车
,单脚撑着看,一直看着山的影,那是陶父要长眠的地方。
陶景湖眶一
,扭
扑到于蓝怀里号啕大哭起来,桩桩件件事事都不如意,呕心又憋气,唯有一件,陶父陶母终于在一起了。
“于蓝,”他的声音很,但掷地有声,“我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我要让他们给我父亲修墓立碑,我要让他们替我守着,我给父亲把他没得到的挣回来。”
陶景湖着她的手吞吞吐吐
:“我想……”
陶景湖没有接她的腔,只问大妹:“舅舅怎么说?”
于蓝不知他要怎么
,但她从来不会质疑他的能力。
店里的工作人员才小心地走上来:“我们现在吗?”
“心堵得难受。”陶景湖接过碗来把药一饮而尽。
陶景湖听话躺下,于蓝拉过板凳来给他,陶景湖不想说话但是也睡不着。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