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一般，二人就这样不发一言地僵持良久，周帝突然举剑刺，千钧一发之际，程金枝猝不及防地闭双，脑中如走灯一般闪过昔日各零星的片段，最后竟定格在了一个人上。

周帝此话一，程金枝猛得松了气，而赵皇后的笑容却立刻僵在嘴边。

程金枝不自觉地欣然而笑，抬手握住珩的手，才发现他的掌心冰凉。

事情的发展太过乎意料，就在周帝剑相向的那一刻，程金枝几乎惊恐到心脏骤停。

手上突然传来他人的温度，珩一愣，低看着程金枝，见她泛柔光，嘴角笑，中的忧惧才逐渐淡化，转而变得温存。

“他是朕的孙儿，朕当然心疼，但他个顽劣，朕也不是不知。”周帝微微蹙眉，语重心长，“朕不能因为他是皇家嗣，就随便冤枉其他无辜之人。一个人在生死关还能如此大义凛然，只有真的问心无愧才能到，皇后刚才也是亲目睹的。”

“朕相信皇太孙落是意外，不是燕王妃故意为之的。”

“你若是肯俯首认罪，朕可以答应你从轻发落，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臣妇无罪可认，陛下若是想屈打成招，臣妇也无话可说。”

他是在担心自己吧。

程金枝面无愧，临危不惧，抬傲然直视，任凭心中早已浪起千层，她也依旧镇定如山，不半分退让。

其实自己的手又何尝不是冰冷的？刚才周帝那一剑若是真劈下来，她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这叫她如何不胆寒？

着被剑所指的程金枝，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

而自己刚才脑海中最终浮现的那个人，也是他。

程金枝悻悻然地睁开睛，只见他已经放下佩剑走向座位，珩则不知何时来到旁，像是经历过一场漫长的煎熬，中溢满了程金枝从未见过的忧惧。

与此同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周帝朗的笑声。

“陛下岂能光凭这些片面的表象就相信一个人，臣妾这边，可是有女亲看见的......”

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老顽固皇帝，实在太不路牌了。

“父皇。”珩打断赵皇后的话上前正，“禀父皇，儿臣方才在园中时已经细细盘问过那名女。那女闪烁其词，言不达意，所述之话更是模棱两可，错漏百，绝对不能作为有效的证供。儿臣甚至认为，她本就是受人指使，故

幸好她也并非是个徒有其表的绣枕，不会因为一把剑就给吓破了胆。毕竟曾经受尽欺凌，又经历过生死劫难，如今好不容易能过上安稳踏实的日，即便这把剑上就要劈上来，她也会拼到最后一刻为止。

她侧目狠狠地剜了程金枝一，随即满腹委屈地上前哭诉：“陛下，咱们的孙儿如今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他还那么小，却要无辜受此等折磨，陛下难就不心疼吗？”

大殿之上，周帝眸光锐利，邃如鹰，如刀锋般直而来，大有咄咄人之势，似在恐吓，又像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