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外，珩蹲在之前堆好的雪人面前平静异常，没有哭喊，没有吵闹，仿佛当下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帝说完便甩开慧嫔拽不放的双手，丢下冷漠的一句话，也不回地朝寝外走去。

“陛下，臣妾就只有珩儿这么一个孩，此去西晋路途遥远，危险重重，珩儿还那么小，臣妾只怕这一转，从此青山有路，人已殊途！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半晌，才怔怔地问一句。

“陛下，为什么是珩儿？”

周帝望着他略有些发怔，眉缓缓皱起，似乎在脑海中回忆着关于这个孩的片段，可回忆到后来，中的底

周帝环顾四周，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直接，沉片刻，这才开：其实…朕已经决定，挑选珩儿送往西晋为质，一月后便会启程发，朕现在来告诉你，是想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谢陛下关心，臣妾和珩儿一切安好。”

这绝对不是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神。

他漠然地转过去，极其生涩地喊了一声“父皇”，一双明眸虽然看似澄澈似，内里却

犹如这冰天雪地一般寒冷，让人看不到丝毫的温存与意。

周帝的态度淡泊如，仿佛比窗外飘飞的大雪还要让人心生寒意。而珩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突然转跑了寝。

“珩儿，你在什么。”

慧嫔泪满面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凄凉的哭声散落在坼骨的寒风中，化在厚重的积雪里，却始终打动不了周帝的铁石心。

几句简短的问候，几句像是敷衍了事一般的开场白，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神态，也没有饱情的神，一切都那样淡漠，淡漠得让人心寒。

“朕许久未来了，所以来看看，你和珩儿都还好吗？”

后传来了一个他久未听到的声音，他确信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但又觉得无比陌生。

“那就好。”

周帝的话犹如一晴天霹雳，瞬间将慧嫔劈得无完肤，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周帝波澜不惊的脸庞，心中像是被满了冰寒彻骨的雪，冷得她浑都在颤抖。

“陛下驾到——”

甚至还让他到憎恨与排斥。

“珩儿为我朝皇，就有义务为大周的江山百姓牺牲。这是朕和诸位大臣郑重商议之后的结果。此事木已成舟，慧嫔，你就不要再多加过问了。”

她已经记不得这个男人已有多久没驾临过这座门可罗雀的广陵，她也早已习惯了静心沉寂，与世无争的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反而让她心中隐隐升起些许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突然从门外飘然而至，慧嫔猛然从雪中站起，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多的委屈，都算不了什么。”

但她还是没有料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竟化作了她一生都难以抚平的伤痛。

“珩儿只是送去西晋为质，朕会派专人一路相随，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接他回来，你不用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