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已然恼羞成怒，怒目圆睁地朝着程金枝横冲而去，幸得岑风已经先行一步飞挡在了面前。

明明恨意满怀，怒不可遏，却连一丝动怒和斥责惩他人的力气都难以施展。

然而只见程衍徐徐将抬起，中竟是一片事不关己的漠然之，语气更是冷漠如冰。

贺荃这番话，对程金枝和整个局势而言，无疑是意外是一意外的曙光。

但还未等程金枝回答岑风的猜测，已经在一旁静默许久的太医贺荃突然思索着开。

话要替本和父皇说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当初在绝望之际用发簪朝着他肩膀用力刺下的伤，竟会成为

对于程衍如此决绝的倒戈相向，太气急之余却只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已经无暇再负气于此。

而看着面前泪朦胧却面目狰狞的太，周帝没有开说话，亦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楚王......难王妃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有记错，殿下生那年，楚王正在我大周为质吧？后来他回南楚之后没多久，皇后娘娘就怀有，临盆诞下了一位皇。也就是太殿下您。”

“殿下难不想知，自己上真正所继承的，到底是谁的血统吗？”

而听闻“楚王”二字，原本已经神情麻木的周帝突然目光一凛，角透了一冷的寒光。

程金枝将脚踩在地上瓷片碎屑上，声音冰冷如，字句铿锵。

就仿佛每一都被千斤之重的石块所压制，连呼都变得困难而沉重。

“太殿下，无论再验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程衍，你这只险的老狐狸，你这是在以牙还牙，本看错你了！”

今日的一切，恐怕早已在他的谋算之中。

登基为帝至今，他从未觉得像今日这般疲累过。

“程金枝，你这个妖女，本要杀了你！”

“殿下，此事木已成舟，老臣劝殿下还是接受事实，不要再无谓的抵抗了。”

他垂下睫，气势全无地歪靠在龙椅上，蜡黄的面容之上，那双平素似能察一切的锐利眸中，已是一片无尽的凄然和悲愤。

这些年来，纵使程衍早已为他所用，但是在周帝中，他始终和太一党站在势不两立的阵营。或许从自己当初弃车保帅置他儿女于不顾时，他就已经怀恨在心。

而她的话无疑如同一把锥刺，地扎了太心底，时刻提醒着他功败垂成，即将一无所有的事实。

“陛下，说到太殿下上这胎记，微臣突然想起一件事。微臣早先曾听太医院的长者刘太医提起，当年楚王在我大周为质时曾遭刺客偷袭伤及左肩，当时是刘太医为他疗伤上药，却偶然瞥见他脊背一月牙形的胎记。而当初太殿下被发簪所伤，微臣在御书房替他验伤时，也…也发现了这样一痕迹。”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吓，可望着太无可奈何的狼狈之态，程金枝突然觉得心中生一丝久违的畅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