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程衍，目光骤然一凛。

“而作为兄长，纵使自己的妹妹千般不愿，可一想到如此一来便可更加稳固自己的靖国公之位，又如何肯舍弃这样的大好良机？我那时虽然心存怨恨，却也常常在想，只要陛下能真心相待，让她幸福，我作为臣，也不会再有过多的奢求。却没想到......”

他怨恨加地赫然抬音量，侧过来抬手指向了已是一脸惊恐不安的赵皇后。

“如若不是你故意将我当年与茹君的往日情意陛下耳中，他又怎会疑心四起，生后妃与当朝重臣私通这样荒唐的念？如若不是你串通太医说安王与陛下血脉不合，她又岂会和幼遭人暗害，恨枉死，至今冤莫白？如若不是你，他又岂会连番迁怒，怀恨在心，借镇压党之由对你的亲侄痛下杀手！为了稳固自己的后位和你这个与他人苟且所生下的私生，你不惜卖陷害从小就对你庇护的兄长，我赵信之没有你这个妹妹！”

他说到此低整了整衣袖上的皱褶，再抬看向周帝时，总是令人难以看透的，那波澜不惊的眸，却已然多了一把尖锐的利刃。

一方是少年时便陪伴在侧，在他中始终忠心侍主的臣，一方是他曾经一度真心相待，荣光无限的妃。

也就在这一刻，程金枝突然才明白，可能正是因为已经有兰妃这扎在心底无法剔除的刺，所以当同样灼心惨烈的事实再度在太上重演时，为了不再重蹈当年的覆辙，他才会容忍自己在大殿上的无礼行径。

“曾几何时，你我也是鲜衣怒，意气纷发，同心协力为大周百姓谋福祉。可自从你手染鲜血，不择手段地夺得皇位之后，一切都变了。承儿也好，兰妃安王也罢，还有你自小苛待，如今又被加谋反之罪的燕王......你已经立长为储，却又刻意许给燕王这诸多惹人注目的荣耀，

而这位从来都在上，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帝王，为了自己所谓的颜面，和心里那片不得被人玷污半分的“净土”，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场多年来一直被人谈之变的悬案。

“因为中妃嫔几句嫉妒心之下的闲言碎语，你就怀疑她和我余情未了。就因为茹君留着儿时我赠予她的一串手珠，与我之时在御园照面稍事问候，你就疑心她和我余情未了，到最后，竟然心生杀意……”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了太多人世间的离合悲，他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当初为了一己私利所的这一切，其实本就错了。

随着赵信之这一声充满悲戚却又恨意昭昭的哀嚎，所有的谜团的答案都在一瞬间被无比残忍地扯下神秘面纱，以最令人唏嘘和凉薄的姿态，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众人前。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在周帝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他才不允许这二人对自己有半的背叛和不忠吧？

就连一直都无比镇定，自以为早已运筹帷幄的程衍，此时在惊闻真相之后，也不禁呼急促，双手颤抖着扶住了后的立。

“还有皇后娘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