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燃了一截，烟灰随风落在地上。

法上都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人，现在？也就只能动动嘴。就他那个老丈人怕这儿怕那儿的。要他说女人生来就是该给男人洗衣饭，能被他看上的都是福气，一个个的却不知好歹。

而不远的易光明对她的话只是轻蔑一笑。

被鲜血模糊的视线里现一双黑鞋，有人在他面前蹲下。

她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既然您不讲理，我们要是再跟您客气，岂不是显得我们太不上了么？这要传去，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啊？对吧？”

底一片暗。

“走吧。”那人起，把摁灭的香烟扔在地上。

“易大厂长，您说您怎么就非要让我们为难呢？有人好好跟您讲理，您不听就算了，竟然还拉着一票人跟着您一起下。”

梁韫死死地盯着他。看着他这小人得志的样，想到刚才方燕质问她的话，想到六年前的，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里突然冒来一个可怕的念，咬着牙，一字一句：“有句老话叫，瓜得瓜豆得豆。易厂长，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工人下班之后，园区里就没有什么人了。

*

他牢牢地记得之前被这个女人踩在地上如何践踏，任他放下尊严给她下跪磕，她都不愿放自己一。

意着梁韫这边的动静，易光明不急不忙地转过，满脸笑容：“这律师要是打人应该就算是知法犯法吧。都说你后台得很呐，怎么着？后台就敢明目张胆地枉法了？”

空气中隐隐有血腥味。

“您老记好，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不讲理的人。要是人人都不讲理，就没法活了。您要拿那弱的那一来，您吃别人，就要好被别人吃的准备。所以啊，以后，我劝您还是乖乖讲理的好。”

黑暗之中人影幢幢，有人低声说话，不过只有简短地几个字，呼的白雾气转瞬即逝。

读懂了他里的恨意和誓要报复的狠毒，对方只是淡淡一笑，不急不忙地了一烟，夹在指间却不，任它静静燃着，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拍在中年男人的上，打得他再抬不起来。

中年男人吃力地抬起，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

话音未落，那还剩一半的香烟被摁灭在地上那人的额上，“嗞”一声轻响。

梁韫却梗着，站着不动，静静地注视着易光明离开的背影，半晌，抿着，仰了仰。

易光明直接当梁韫和吴茱萸不存在，什么都没说，转悠悠闲闲地往厂房走去。

吴茱萸也被易光明这态度惹火了，不过她现在一心只想带着梁韫赶离开，没功夫跟这人渣费劲，“阿韫？阿韫，我们走吧。”

吴茱萸被她的神情吓到，不由分说，拉拽带她离开。

“嗯！”地上的人疼得一团，嘴里着东西却喊不来。

闻言，吴茱萸倏尔看向梁韫，目不转睛。

地上趴着一个中年男人，嘴里了块破布，满脸是血，被掰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不知是痛还是害怕，抖个不停。

这是一个容貌棱角分明的青年男人。

冬的夜晚，路上只有惨白的路灯空空亮着。有一段路的路灯坏了，小巷曲曲折折，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