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为旁的，羞辱罢了。

“没有啊！不过要不是咱小将军，这好端端的一个小丫怕是……”

隐泛青光的长剑猛力掼，破空而来，近乎一瞬从绷的衣衫中心飞穿而过，然后狠狠扎在铸路的石板中。

逐渐唤回心神的姜柠，终于听清人们中百般赞颂的名字——

及在她俏生生的脸上铺展。

“是啊是啊！我可看到了，将军剑的动作那叫一个英姿飒！”

“是啊，好端端的，怎会把个边的郡主带回来？”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凑在一块儿：“这郡主什么来，能跟在军营中？自古以来，女军队都是行军打仗的大忌啊！”

“是北的宁康郡主！”七嘴八中不知谁人声破！

“铮——”

听闻他人无限的褒赞，恍惚里，姜柠甚至也以为这是冥冥之中缠绕于他和她之间的羁绊，是掐不尽抹不灭的渊缘。

一人来的车轱辘在她前轰隆作响地放大，耳畔只剩下人群中爆发愈演愈烈的嘈杂，显然大家面对于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十分震惊。

剑鸣的余音回绕在霎时安静的人群耳边，久久不散。嵌在石峰的剑锋，足见掷剑之人之力山河。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连姜小的面儿都不愿见上一见，原来是已有人在侧了。”

“是唐将军，唐将军手了，你看清了吗？”

似是应了一个多年的夙愿，意气风发的唐忱到底是携着无限昂扬，于万滟芒俯瞰众生。

“谁说不是呢，只看到他剑，前一，那姑娘变得救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瞧郡主的轿，同将军的座驾离了才短短数丈，明人都知什么意思……还不明白？这么说吧，前些日老将军才上盐铁司使府退了婚，若不是小将军自己不要，谁会舍得弃了姜家姑娘那样好的孙媳妇儿？”

唐忱极像他的母亲，多年来虽已长得开阔，但眉间还存着明。微抿的薄刻下刚柔并济的神秀，像上古画里走下来凛凛司战的仙。

纵眺唐忱，仍是敛着眉不为所动。

见话题渐渐转移到自己上，姜柠还没有宽广如斯的襟，视线也在宁康和唐忱中间来来回回扫，越瞧越觉得扎。

纯良模样惹起又一阵窃窃私语。

抚上仍砰砰直的心，姜柠稳了稳心神，抬去寻他们中那个万人敬仰的少将军。

传的话也越来越不着边际：“什么大忌，将军这不是打了大胜仗回来的嘛？依我看，带上她多半是将军首肯，不过你们说这是何意？”

“嘶啦”一声，裂成两半的衣没了力的支撑，让后仰的姜柠猝不及防跌坐在地，车着脚尖堪堪过。

……

惊魂未定望向剑来的方向，她瞥见一条长列的雄师，肃穆地盘踞在那人后，一息一动全由他行止掌控。

直到一华盖的轿辇从队伍后方缓缓移上前来，从里面伸一只玉似的小手，“唰”地挑起帘帐，张白净惹人怜的小脸。

众人登时惊奇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地闹开了：“啊？宁康郡主？封地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么？怎会现在京城？”

“沣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少女不过豆蔻之年，一双眸盈盈灵动，清越脆的声音如雨后笋才尖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