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说什么，却被唐忱率先截了话：“午后来将军府什么？”他音质沉沉，声里透着霾的冷峭。

姜柠虽不惧他的冷模样，倒也本能地一缩脖。

她往前靠近了几步，仰看他，嘴角不自觉上翘，对着他勾挑了个明媚的笑。

“欠着，下回补上。”

“我送去贵府的，可是从京城的富商与皇赠与我的奢昂之中，心挑选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呢。”姜柠似是还嫌不够，又添补了句：“见到那些稀罕，人家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此外，比起姜柠的貌，更让卫喆觉得惊异的是，他竟隐隐觉得自家将军有些不郁。

转而搭了拂尘于臂弯，低腰：“殿下，德妃娘娘唤才接您往凤栖一趟。”

唐忱还未及反应，便差儿被她接下来的话气个半死。

刘清洵走后，她心里放松不少，终于不用时刻拘谨着。只是碍于尚有唐忱的手下在，姜柠亦不好太过放开。

唐忱闻言，不动声地扬了扬手。卫喆领意，随即从队伍中分了小队锐将士，一路保护刘清洵回。

卫喆正胡扯八想着，突然被唐忱的一声冷斥吓得抖了三抖。赶回神，“属下告退。”

“都杵着没事可了？”

刘清洵，提步走时，又像是思及起什么，指了指姜柠手里的孔明灯罩，意味不明地笑说了句：

话毕，忙带着人七手八脚的去湖畔理横尸去了。

……

虽不识得姜柠，却仍忍不住在心里慨，竟有如此温冶媚的俏佳人，不同于边疆女的蛮，也没有京中世家千金的嗔。瞧她与九皇那番从容不迫，逻辑清晰的谈吐，定非寻常女。

刘清洵见她眸澄亮如，盈盈转，心里略觉动。

“所以我想，殿下乐善好施，恤百姓疾苦，民如，实乃百姓之福，自然不能遭人所害。”顿了顿，她为自己的行为下了结论：

姜柠所言其实并不掺假，因着十五，原本她也是打算去布施的，赶巧碰上刘清洵在那儿，便没去打扰。救他那时候，也是想着这样一个百姓的皇，若真有不测，实在令人惋惜罢了。

跟在唐忱边这么多年，他很少见到唐忱心情不好，也很少见他心情好，他永远都是冷静自持，寡言淡漠的样，几乎是没什么情绪可言。

过底。

他自幼跟随唐忱北伐，鲜少回京。

唐忱眯起眸，半信半疑：“你会有这么好心？”话是这么问的，却不难听他嗓音里的疏冷稍缓。

“我去给你送中秋礼呀~”

卫喆与从一般，都是极有力劲儿的。见事情办完，可自家将军仍没有半分想走的意思，神往唐忱和姜柠两人之间来回一转，便知事情不太简单。

面上也没什么，只角漫过一丝笑，温声谢。末了，有中监侍小跑着赶来，弯腰恭声问安：“才给九殿下、少将军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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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柠被他莫名巧妙的一句话说得云里雾里，见他转离去，也就没放了心上。

“贤德之人，就该顺遂安康，永享福禄。”

她音幽凉，语调温柔，言语之间未有分毫犹豫，目光坦诚直率，掷地有声，可见是发自肺腑的。

姜柠“啧”了一声，“我满腔的好心都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