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倏忽大笑起来：“取你的小命，我还须背着人吗？无知。”

“嗻，属下告退。”

“你不求，怎知没有用？”

对方显然没工夫和她耗，也不等她有所反应，就收了剑鞘

外间的对话还在继续：“还有一件事，西南那边传来消息，说云滇战事一即发，这一战是胜是败，还请王爷定个章程。”

安亲王眸光微闪，“不想替自己辩解、求情？”

低沉声线让凝思的姝菡瞬间一。

姝菡微睁开，安亲王正在端详她，大概是没搞懂，这样一个毫无依仗的小女，是凭什么敢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手握生杀大权的天潢贵胄。

姝菡动了动嘴，实在不知是应该反相讥？还是谢他不杀之恩？

姝菡本是垂着，因这举动被迫将视线端平，才发现对面安亲王中似乎并没有杀机，甚至，都谈不上怒意。

门前实在应该看看黄历的。

本想将缄默行到底，一截冰凉金属从她颌下抵住咙，又轻轻向上挑起。

姝菡正听得云里雾里，西南？战事？西南领兵的不就是白景瑞吗？他们果然关系匪浅。

靠着影，姝菡闭上，只盼着外的那煞神不会发现自己。

“别让我说第二次。”威严的语气不容质疑。

她方才还在想，怎么能绕过安亲王把白景瑞那匹夫拉下，谁想这会儿就撞见了正主，听到的还是新鲜沾血的戏，事关争储。

“都听到了什么？”

姝菡想到父母的大仇，心中没有怯意，但终归不喜被人如此打量，再次低了：“王爷还不动手吗？此间虽僻静，难保就一直没有旁人来？”

说完，撇过脸，索闭了不看他。

顿了顿，又：“字写的不错，怎得脑了石？回膳药间，这两天都别来招人。”

“来。”

“我同邵先生他们商量过再说，你先退下吧。”

“又是你。”安亲王的声音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丝危险。

脖上冰凉的剑鞘被撤走，对方良久没有动手。

姝菡在心里翻了个白，杀就杀吧，恁啰嗦，可还是照实答：“从您和您的下属来，到他走，一个字没落。”

姝菡听着对方居临下的吻，又想到他和白家的关系，不由得怒向胆边生：“我这个人拙，说不能让您老消火的话来，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如果忽略下彼此份和场景，倒有恶少调戏良家的既视。

姝菡也不接话，索低沉默。就算解释自己不是有意偷听，也不会往外宣扬，人家未必肯信。

“求情有用吗？”

哦，也对，他这样的份地位，杀个把人就像碾死只蚂蚁，犯不上动怒的。

姝菡知躲无可躲，着绕了去。

“给王爷请安。”姝菡这刻反而不慌了，有赴死的决然。想着自己听到的这些秘辛足够死上三四个来回，索也不跪了，还是站着死显得有风骨一些，也不辱没了父亲这些年关于气节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