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候在堂屋里的嬷嬷，心里其实比贤妃还没底。

易储一事，太后她老人家的一句话，抵过朝堂上一文武大臣的千言谏，万人陈词。

掌大的盒，倒不像是传旨。”

“我知了，你且去正堂伺候，说我在更衣，让嬷嬷稍待。”

贤妃心里明镜似的，下太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余下在世的几个成年阿哥又都蠢蠢动。

贤妃风寒咳嗽已好得差不离，况且也没有长辈无端给小辈送礼的理，她顿时更摸不清脑，“亏她老人家如此惦记着我，让我这媳妇儿的简直无地自容了。”说着示意边的分去接过小女手中的木盒。

她从门便四打量观望，却没瞧见素蓉丫，心想万一她是在贤妃边近伺候的便有些为难了。

“嬷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是皇额娘她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故，无论宮嬷嬷绕了一大圈所求为何，贤妃都打算不遗余力地照办。

“回贤主的话，也无甚要事，缘是太后娘娘风闻您风寒痊愈后落下了夜咳的病，正赶上今日寿康宮整理内库，找了碗大的一株灵芝，她老人家念着您替圣上的后劳，实属不易，便嘱咐老将这灵药给您送来补。”

一盏茶后，贤妃由分和芙蓉扶着来到堂屋。

圣上那边今日扶起了这个，又下那个，倒像是玩着猫捉耗的游戏，可见心中的人选未定。

便是没有这么大的功效，至少也是万金不可求的定弦桥。

贤妃似乎从这话里捕了个影儿，继儿试探：“嬷嬷这话便是折煞我了，便是寻常人家，也最是讲究一个孝字。莫说皇额娘惯常慈万里挑一，便是冲着今日这般恤，我也要日日敬着她老人家，只是空有那孝心，也没机会使。”

别看太后久居从未手朝堂，且她近年来一心礼佛，旁人早当这位老祖宗散尽了烟火气，一心当个世外仙，可贤妃在这后摸爬打了这么久，更是在圣人边伺候了三十多年，自认还是能摸清脉门的。

而与此同时，嬷嬷觉前言垫得也差不多了，便将话抛了去：“这么说起来，老今日来，还真要替太后娘娘向贤主你讨一个人情。”

宮嬷嬷接着话继续铺排：“贤主一向最是恭孝，太后娘娘这也是投桃报李。”

这个时候，太后的意思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两边互相厮见，嬷嬷心下更加拿不准，只因素蓉也并不在贤妃边。

贤妃绷直了板微微前探，目光炯炯：“嬷嬷但说无妨。”

贤妃一边由着女们伺候穿衣绾发，一边猜测寿康那位的用意。

嬷嬷笑：“也不是甚大事，缘因今天一早，寿康宮里的抄经侍女诗雯不知怎的突染了

今日宮嬷嬷来，一看就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能借机使力攀上这棵大树，何愁老四会败于老三母之手。

细论起来，嬷嬷是仆，贤妃是主。但嬷嬷作为太后边的老人，纵使贤妃位份再也要带着三分礼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