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也不用人指路，她辞谢了那位姑姑，便直接顺着西边的小路向南回。

那齐茉儿先时还带着幻想，拖着衰败的挨了两年，却只等来了中几位皇皇女诞生的喜信。于是，于某个初秋的清早，她一把火焚了从前皇帝写给她的诗句，自戕在绛雪轩的楼阁里。

“这位姑姑，你方才说的是谁？我新来寿康宮伺候，倒没见过。”

姝菡转过，复又仔细看了那人，隐约猜了她的份，却不打算对她剖白世。

等到皇帝下朝赶来，她腹中的孩早保不住。

本应是一段才佳人的好姻缘，可惜好景不长。

一个是有丘壑的少年天，一个是诗书满腹的御前女官，不过半载，这位齐茉儿姑娘，便被抬举封了齐贵人，直接住了离乾清不远的绛雪轩。

太皇太后盛怒下便斥责了彼时已经怀六甲的齐贵人，并让她在慈宁的青砖上罚跪。

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十数载，其基远不是一个刚刚亲政的傀儡皇帝可比。她甚至当着皇帝的面召来了诸位顾命大臣，拟好了废帝的旨意就差盖上玺印。

皇帝自责非常，沉痛之下为此罢朝三日。

002

在女人和江山之间，皇帝终于妥协，选了后者，自此再没踏绛雪轩的院墙。

姝菡朝她了，不再多说什么，复又转寻路。

那时候，当今天旻裕亲政不久，正是意气风发大展抱负的年纪。他纳了汉人大臣孙世杰的谏言，大肆擢选汉人朝为官，同时也选了不少汉家女充后，以便向世人昭显大清立国的皇恩浩和天意大同的决心。

以皇后为首的六粉黛对这位份特殊的异类早就看不顺，以惑君王为由将官司打到了太皇太后驾前。

天心折于这位齐贵人的才华貌，对她异常迷恋，半年里椒房独不算，有次酒后失言，竟要为她罢黜后。

姝菡知这绛雪轩，还是年少时听她母亲私下里同她讲起。目的，大概是个引以为戒的意思。

那人又连连摇：“许是，许是我岔了。姑娘快回吧，这里不能久留。”

那女却在她走几步后叫住了她：“敢问这位姑娘，可认识寿康宮里伺候的烛薇？”

时年里面住着的，是个汉家女，在未前名唤作茉儿，曾是前朝大儒齐审聪的嫡长孙女。

直等到太皇太后薨逝，这位齐贵人才被追

此后绛雪轩便成了中禁地，只余下两个旧人守着。

太皇太后闻听后，降罪诛了齐家三族，皇帝当晚亲往慈宁与之密谈，允了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封了荣妃。

茉儿姑娘最初是因为德容兼修才作为官女被选中的，且初时是在太皇太后边伺候。虽她没有正经的品阶，却有着御前行走的殊荣，很得主们信重。

齐家这位女官便是其中的表率，且常替了太皇太后去三大殿传话问安。

说起来，在数十年前，这绛雪轩连同它当时的主人，也曾是个传奇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