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他知天情况不好，也没料到去的如此之快。

郭公公突然声留人：“万岁爷今夜睡前曾开说话。”

安亲王不忙着叫起，只问他们：“皇阿玛是几时去的，当时谁在里面伺候？”

从前皇考在世的时候不待见他，死后也是留给他一个烂摊，虽不至于山河破碎，但外有番虎视眈眈，内有朝纲弊旧腐败，连着的额亏空，都似压的一座大山，猝不及防向他袭来。

安亲王顿足立刻返，圣人中风以后失语多日，不知他走前说了什么？是不是留了明诏？

故，安亲王这个时候未觉得有多意气风发，可还是要撑着疲累心继续走下去。

“你随我殿详禀。”是避开旁人的意思。

安亲王最先到养心殿，门上除了侍卫，另立着总太监郭公公和副总崔公公。

郭公公一阵后怕，其实圣人在那句‘茉儿’之前，还说了‘改诏’。只是这话掂量一番，临时怯场，终是没敢说破。他死不要，外，还有他置下的一大家等他活命呢。牵扯到储君废立，他便是讲了实话也是个死。

嬷嬷劝不过，另让人搬张床榻置在太后卧榻外边，另让顾嬷嬷日日来给姝菡诊脉。

安亲王在床边立了片刻，本来想对一生都在历练打压他的阿玛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转了去外

太医还在路上，自姝菡外嫁、铃儿，豆蔻勾连废太被发落，寿康里一直没填补新人，一屋七八人忙得团团转。

昏黄烛影里，一生多疑又酷权利的大行皇帝正安静躺在榻上，穿着件日常的寝衣。因中风关系，他的五官此刻有些失衡，脸也有些惨白。

“我知了，旁人问起，也这么照实说。”说完，带着后小邓往里面去。

“万岁爷走前，念叨着茉儿，想是看见了已故的珍妃娘娘……”

安亲王不再理会旁人，把小邓留在外间，独自了寝殿。

相比后朝女眷，安亲王肩上负荷更重。

郭公公遂起随他往里去，看左右无人，才贴近了他耳。

安亲王还以为皇考闭前所说之事关乎立储，没想到他生前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件事，只摆手放郭公公去。

“回王爷的话，章太医酉时去给圣人施针的时候，才在一旁看着还好好的，后来贤主和淑主带人来过，门时说圣人睡下了，妃娘娘带着十格格也来过，但听说万岁爷歇了就没门。半个时辰前，才和才的徒弟去给万岁爷换褥，这才，这才发现他老人家，殡天了。”

看太后那里的情形。果然如她所想，老祖宗刚听到消息，因过于哀恸，又复发了风疾，下已经人事不省。

嬷嬷虽尽心，毕竟一把年纪，姝菡便当仁不让张罗起一的琐事，只了时辰用膳再些养胎的汤药，余下时间基本守在太后床前寸步不离。

两人看到有主事之人来了，均双双跪下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