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杯茶端上来，皇帝已经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没有人愿意死，便都在前路无光的时候，努力求生。

反复看过，没有痘的痕迹，暂且认定只是普通发，却也吓得满汗。

她们本以为姝菡只是想在门前溜达溜达，谁知姝菡贰话不说，执起灯笼就往二门那边去。

“小良，快去传御医。”

太医怕他不甚把痘抓破化了脓更加不可收拾，可碍于尊卑又不敢把他给绑起来，只得留了小太监时刻在他边换班看守。

他心下着急，下连找个说得上话的人来劝劝都没法。

她们只当是姝菡中脾气有变，所以才使小儿，只好暂时屈从，想着等会儿在一旁小心伺候就是，便去寻氅衣，又顺手了盏灯笼过来。

“小邓，换杯茶过来。”便是还要继续熬着。

到了这一日戌时，姝菡一边由着阿蘅给她篦发，一边等。没有任何动静，且连个信都无，姝菡着人去门上打听，只得来“不清楚、不知”的敷衍回答，总觉得心神不宁。

皇帝在封的第五天上又过来了一趟，彼时，大阿哥已经昏迷多时。

皇帝来不及等福元醒来，就在众人死谏之下止步，也终于答应在大阿哥彻底痊愈之前不再过来。

这一守门的本是个老嬷嬷，因没过痘已经被调走了，

“主这是要到院里透气？夜了，外寒气重。不如明日再去吧。”阿蘅不免在旁劝。

小邓心疼主，劝过多次，均不奏效，最终不敢违逆圣意。

满屋的人顿时被吓得一佛升天、二佛世。为首的御医压下脸上的慌张，也顾不得礼仪，索直接掀开皇帝的衣袖验看肌肤，看看是不是再一次被染上这命的恶疾。

刚发的疹初初只是暗红，待几个时辰后，又渐渐变作带着浆的疱疹，看上去就十分骇人。

太医看皇帝带着一疲惫，且脸也十分不好，斗胆给他请脉，这才发现他此刻上正发着。

小邓知是主消耗过，累得狠了。

姝菡不多说，只持：“你们不去，我自己也能找的到。”说着起就要外去。

皇帝在众人的恳求下回了养心殿，打着神坐在御案前。

002

姝菡中本就惶惶，加上如今的禁足，消息也不灵通，更加烦。她每日只盼着小六早将门上送来的“平安”两字拿到手中，方能觉片刻安宁。

“不，直接把院正和所有当值的御医都找来伺候。”

等他走近了一看，惊觉不对，皇帝面红，盗着虚汗，且打着冷颤……

崔公公熬了多日受不住倒下抬到耳房，被大阿哥不喜的常嬷嬷又趁着他昏睡上去。

这期间，福元总忍不住上的痛要抓要挠，并时而呕吐，时而惊厥。而最多时候，还是喊着要见皇额娘。

阿蘅哪敢由着她穿着这常服屋，和语卉对视了一，无可奈何地说了声是。

“阿蘅，语卉，给我找件大氅过来。”说着，将榻上的手炉也顺手拿起来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