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邻凯睛微眯，不能确认这个白谨言是无意为之还是故意试探——那个小香炉一被拿走，他提前布下的阵法便塌陷了一角。

“小玩意儿罢了。将军今晚是否如我嘱咐的那般焚香换衣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封邻凯连敷衍都懒得：“将军可以离开了。卦象万千，算结果尚需要一段时间。夜重，将军一个人可要小心。”

那半个脚掌。

“呦！这是什么呀？”白南玖毫不客气拿起角落里一个香炉一样的东西，好像单纯只是好奇现在观星台上的这个小玩意儿是什么用的。

白威远那孽畜！临死之前竟然还号令兽毁了他大半个门派！为什么没了月狼的血脉，众妖兽还是愿意听他号令！

他手持朱砂笔在空中快速地画着什么。已开天者或许可以看到空中那泛着红光的淡淡字，但在普通人里，国师就像正在大神一样，只是在空中胡画画一气。

白南玖颇为没心没肺问：“国师大人还没好吗？您这玩意儿我也看不懂，为什么在空中随便划拉几笔就可以算命了？”

“嗨呀，国师大人怎么来的这样早！让您久等了，真是罪过！”白南玖情依旧。

看样是自己多虑了？这个白谨言当真和镇国府没有半分关联？

白南玖一拍脑门，“嗷呦你看看我平时自己一个人野惯了，忘了您这些官老爷门边都会有人跟着伺

白南玖照封邻凯的要求站在了观星台的正中央，一脸“好奇”看着国师大人的所作所为。

封邻凯不动声退后了两步，一字一句慢慢说：“将军我说的了便好。”了，这个阵法的效用才能发挥到最大。

白南玖立刻拍了拍自己健壮的脯，“此言差矣！我这个格怕什么，倒是国师大人无缚之力一个人的才比较危险。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落下最后一笔，封邻凯大喝一声“收！”。那些红的字全飞至白南玖上，像一个大网将他团团围住。每一个字都像被浇了开的虫一样剧烈蠕动着，恨不能在白南玖上咕扭一个来。

只不过法阵大分依旧完好无损，效果并没有打太大折扣。

铺洒在他上的均质月光，也在这些近乎沸腾的红字下被分割成一个个小颗粒，但都围绕着白南玖不愿意离开。

“换了换了，您闻闻我这衣袖都是您那个香的味。我一大老，哪儿用过这个呀！”说着白南玖还将手怼到封邻凯的鼻上让他闻。

封邻凯死死盯着白南玖，但他并没有从这个少年将军的脸上看任何一丝痛苦与勉。

这下封邻凯脸上的虚假笑意都维持不住了，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弱小——因为弱小，他护不住自己的家人；也是因为弱小，他才耗费了那么多年才搞死白威远，但付的代价却是自己半只脚掌。

封邻凯并未言语，他睁睁看到那些字一个个变淡消失，而在此期间，白南玖脸上一份不适的表情都没有。

封邻凯的声音像是被从牙中挤来一样：“不用了，府里的车就在不远等着我。”

封邻凯脸上表情几经变化，最终还是扯起了半边嘴角，“是我来早了，将军请吧。”

不得不说，封邻凯现在真的很像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