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我赵恪向来不服天命,这些年来,你我的情缘,哪一刻不是向天地争来的...我又如何就能这样就松开手呢。
我愿,为你,逆风执炬。
赵恪握住怀中人的手,拉着她,一起在这千盏莲灯之间,跪在那一眼看不完的历代先祖牌位之前,二人面前,摆放着的,正是那一纸,已然泛黄的婚书。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赵恪叩首。赵恪深深看了宋昭阳一眼,便跪伏在地,恪一生命途多舛,能得明瑶钟爱,是此生之大幸也,唯愿余生相偕,来生再成夫妻。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赵恪...早晚有一日,你我或许都要在这宗乘之庙。只是,史书永远只会记载,你是辅政王,而我是太后,待后世人翻阅之时,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是如何的彼此相爱。宋昭阳也缓缓伏拜在地,只是,那又如何?
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赵恪的手,缓缓而又坚定地握住了宋昭阳的。这一夜的宗乘之庙,没有十里红妆天下为聘的隆重,只有一对男女,二十余年,对加诸于身的命运的竭力反抗。
历史不会记下他们是如何渡过这一生,但这江山会永远记得。
双手交握着,走出宗乘之庙时,长安城又下起了雪。
脑海中响起久违的提示音,宋昭阳知道,这一生的故事,到这里也要结束了。
她轻轻踮起脚尖,在赵恪的鼻尖,落下一吻。
浮生只合樽前老,雪满长安道。
那不可逾越的宫墙,不可攀折的花朵,终是握于他的手中。
永兴八年,母后皇太后聘户部尚书苏钰次女为帝后,同年,辅政王归政于帝。母后皇太后允准,复其旧称齐王。次年,母后皇太后撤垂帘。帝尊齐王恪为皇父齐王叔,加食邑五千。齐王固辞不受,同年离京就藩。齐王享寿七十有七,少时曾入空门,一生无妻子。中年后,笃信佛法,为天下寺庙,广塑金身,去后百年,仍得香火供养。
永兴十年,母后皇太后崩于慈宁宫,享年三十有九。帝甚悲,为母后皇太后另起陵寝,以帝礼独葬。帝曾对百官言,朕幼年失祜,幸得母后垂帘,施新政,创科举,开天下寒门晋身之路,此万古流芳之行,为帝君者或有不及,今以帝礼葬之,是九州同悲,山川同哀。
叔嫂cp正文完。
「你们以为就这样be了么!」
「当然没有!」
永兴十一年,永兴帝赵括长子出生。
同年,有宗亲于酒后曾言,齐王于闽地,携一女同游,观之品貌,竟似母后皇太后。三月后,其于宫中不慎失足,落于太液池中,溺死而亡。
此后,天下间,再无人议论,齐王私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