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乃棠在题下仔仔细细的写选择正确选项的原因，和不选错误答案的原因。

穆星俞转过去趴着后，童乃棠脸上的度就渐渐散去，她看着同桌的后脑勺和的一小段脖颈，他的肤并不黑，是那很健康的光晒的自然颜。

童乃棠把袖往上撩，一截生生的手臂，手握成拳，手臂内侧对着他。

童乃棠盯着那段脖颈开始回忆，第一次见穆星俞，他是打架了，可她不知理由，万一是红那队恶意挑衅呢？第二次他是翻墙了，可翻墙是因为低血糖，肚饿了，本来就该吃东西对不对？所以翻墙去也是正常的，人大佬不是又回来了上课了么。第三次他是在睡觉，可今天上午见到他，他上有淡淡的消毒味，万一人昨天是生病了了医院呢？

那电视剧演的什么内容她完全忘记了，但这句话，不知为何，她一直记到现在。

“就是这样，”童乃棠另一只手伸两指并拢，在自己的手臂内侧轻轻打了一下，“这样打的话，手上会现两个手指的红印。”

写完一，她沉默片刻，偏在趴着的人的左耳朵边，小声的了句歉。

**

这个游戏是以前初中班上，男生们很喜玩的游戏，每天下课，童乃棠都能听到教室后面的男同学一边惨叫一边追着打对方。

“...所以呢？”

脑袋里的瞌睡虫顿时醒了大半，她一双杏眸闪亮，穆星俞不太习惯这样被她直勾勾的盯着看，和她睛对视了一下，又把视线挪到她鼻尖上，“什么事？”

童乃棠手依旧伸着，“你知打二荆条么？”

穆星俞只知二荆条是一青辣椒的名称，可打二荆条...他摇了摇。

光是歉，没有任何作用，人总得为自己的过错付代价。

讲台上老师还在讲课，童乃棠拿起红笔开始在穆星俞的试题册上批注，她英语成绩不错的，单选经常靠语得答案，可穆星俞...她前浮现他的英语成绩，那两个明晃晃的黑数字十分醒目，他大概是没有语这个东西的。

释放完内存回来正准备继续睡，他看到新同桌正的望着他。

童乃棠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年暑假姥姥来家里住，天天追一台湾偶像剧。

看着要梦乡，颈后一阵凉风，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了声：“对不起。”穆星俞迷迷糊糊地觉，这声音听着，好像还有些可怜兮兮。

教室的白炽灯照着她手臂，白得像是在发光，肤细腻，隐约能看见下面的淡青血。

穆星俞是被下课铃声叫醒的，迷迷瞪瞪睁开，本来还打算继续睡，可内存不允许，他得去释放内存，最后一节是语文课，还能补个觉，他一边往教室门走一边挠着睡得有些杂的发，睡着前好像记得同桌有在他耳边歉？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桂玉讲题跟念经似的，他在经文中昏昏睡。

她有一天完题从卧室来喝，瞟了一电视，里面男主刚好念着台湾腔台词：“如果歉有用，要警察嘛？”

童乃棠一地梳理这几次见到穆星俞的细节，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现在她连自己都讨厌自己。

穆星俞不明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