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里外都透着一剑弩张的态势，贺建军跟太太达成共识，决定不掺和这趟浑，把时间和舞台给他们自家人，自己溜之大吉。

关妈妈心里也清楚，腹诽这下唯有主动去跟儿凑近乎了，没想到贺程程忽然捶了下关戎，后者乖乖就站了起来：“……妈。”

多时不见，关戎自妈妈来时就没有把视线移开，不过是因为反她要爸爸的说客，一起站到他的对立面，才被心里那埋怨的情绪压制着不肯迎接。

关妈妈嗯了声，反问：“他想我他自己怎么不说，年纪大了，人成熟了，嘴反而张不开了是不是？”

贺程程坐到后座也还是忍不住开门下来。

贺程程不情不愿地跟他们别，依依不舍地回过来看了好几次，贺妈妈将她一把拉回来：“赶走。”

多年不见，小丫成了大姑娘，个了，五官长开了，格看起来也变得比以前好了许多。

关老首长连连：“对，不是早说过吗，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程程也算是熬了，以后也别客气，谁让他小时候不安生来着。”

小时候关戎是混世王，她就是被攥在手里压榨的那个小白菜，现在陡然换了个样，是她给关戎耳提面命。

关妈妈说：“他不是对女同志尊重，是只对程程这样。以前我就说过，别看这小天不怕地不怕，把程程也欺负得够够的，但是以后家里谁主还不一定，他就是笑在前面，之后有他哭的日。”

两个人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贺程程时不时激动撅嘴，原本想反驳的关戎立就偃旗息鼓。

如果被告到学校，他整个人的形象也会大为受损，说不定连当一个好兵的简单愿望都实现不了！

关首长扫视周圈一圈，咬了咬牙：“好啊，看你本事。”

说客们还没拍上任，一波□□已经砸了下来，关戎脸更黑，看向房里的所有人：“你们到底要不要吃饭了？”

关妈妈看得心内好笑，说：“真是不得了，现在喊妈也要别人提醒了。程程要是不提醒，你就不认我了是不是？”

午饭就在家里解决，动筷之前，关妈妈给所有人发了礼。

“来的时候才知程程也在，礼是在机场临时买的，程程别嫌弃。”

贺家夫妇齐刷刷看着她，贺程程指着窗外：“爸爸妈妈你们先去拜年，我在这儿呆一会儿就回家！”

关妈妈将手里的行李递给了家里的阿姨，两手随意握着看向自己儿：“你能耐了，妈妈回来也不去机场接了。”

关妈妈到家的时候，老坐在一边看报纸，儿关戎跟贺程程坐在另一边窃窃私语。

贺程程早红着脸站起来了，扭着说：“阿姨好，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关戎他很想你的。”

关戎讪讪，贺程程也不好意思，只有一旁看闹的关老首长乐得哈哈笑，说：“关戎这我很欣赏，对女同志非常尊重。”

昨晚关首长将关戎的脸打得朝向一边的画面怎么都忘不掉，万一他又冲动了呢，又打人了呢，关戎那臭脾气，万一忍不住回手，那岂不是要天翻地覆？

已破碎的虚弱维系彻底撕开。

“不是谁回来，怎么劝，我都不会改变的。”

贺妈妈连忙将伸去：“程程，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