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安心中一震，不合时宜地想起肖媛分手前说过的那些话，更想起几年以来他始终无法解开的那难题——为

她望向迟则安，睛弯成月牙：“人不能一边喜辣椒，一边又嫌弃它会刺痛。”

迟则安抬看她。

迟则安在她前打开了一扇门，让她窥探到另一个世界的模样，她就像一只养在笼中的小鸟，既然已经展开翅膀，那至少要尝试往外飞一次。

周念起了厨房，往空掉一半的克杯里加。从小到大，她都有一个奇怪的念，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一次就好，否则以后她会后悔。

他把克杯的手柄转向周念：“凡事都有两面。你只看到我好像有本事，但可能我今天还好端端坐在这里，过几天就带队遇到雪崩，或者参加救援失败，一转人就没了。”

将壶放好，周念抬手卷了卷发尾：“外婆说妈妈当初只是想嫁给一个勇敢有担当的男人，哪里想到过最后会是那样的结果。但是我长大之后，却觉得外婆的话不对，妈妈一定早就有过心理准备。”

但明白并不代表认同，她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更不允许她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就说好。

迟则安笑了起来：“这是客观事实。”他停顿半拍，沉声劝她，“所以最好别选我这样的，明白吗？”

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一生会是什么样——继续生活在原本的襁褓之中，再也没有踏一步的望，然后等到某一天，嫁给方淮晏或者其他和他类似的人。

“嗯，他以前是武警，所以救援是他的工作之一。”

迟则安一愣，心中升起不祥的预：“那后来呢？”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告诉别人，所以她必须什么，好让自己不要太过张。

“是吗？”

周念皱眉：“别说不吉利的话呀。”

远的山峰照成蓝灰，近的冰湖和雪也会投类似的颜，很像走到了世界的尽。”

对于周念来说，这一定是非常隐私的往事，可当她提起之时，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好像这些想法她已经在心里想过千万次。

周念脑海浮现一片贫瘠而宁静的冰原，天是的，大地是辽阔的，仿佛能包容人世间所有的烦恼。

“但天气不好的时候，乌云往下压，人走在冰面上只会到孤独和渺小。”迟则安及时打断她的幻想，“而且被冰雪覆盖的地下藏着无数裂，一旦掉冰里，那就是九死一生。”

比起喜不喜，他在意的是不要耽误别人，也不打算考虑这些事。

迟则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蹙眉望着周念，心想既然这样，你更应该离我远一。

“后来他牺牲啦。”周念轻声说，语气柔而平静，“我妈妈因为太思念他，没过多久也去世了。”

“凡事都有两面，那就说明有好的，也有坏的。”她抬起，浅浅地笑了笑，“迟队，你知吗？我爸爸也救过许多人哦。”

话说到这份上，周念哪里会不明白。

毕竟这是她长这么大，一回如此确切地喜上什么人。

装满的克杯在玻璃茶几上一片雾，斜斜地反一难得的光，在周念中投下了温和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