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塌上，小姑娘躺在那侧着脸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瞧着就可喜。

萧尚延放下折，伸手在眉心了。

他忽然想起，小姑娘委屈着一张脸，说他凶她的模样，此时这般也不敢抬起来往

想，他又舍不得欺负了她。

只是睡的太香了。

满是龙涎香的味在她耳边：“不急着叫太医，先让她睡醒。”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过：“晚上若是还不醒来的话，那时再叫太医过来瞧也无妨。”

塌上的人立转往他那看去，如琉璃般漂亮的珠里闪过一丝慌张，像是林间受到惊吓的小鹿，整个人差儿就要缩成一团。

放在额上的手指往下，逗似的在她鼻尖刮了刮，小姑娘鼻皱了皱，瞧着要苏醒。

往下弯，下意识的将被给她牵盖好，他可是还记得她不过是去雪地里一下，就烧的迷迷糊糊回来的。

床榻上的人总算是睁开了睛，乎乎的往四周张望了片刻，那泛着汽的睛满是迷茫，萧尚延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这些个都是甜，平日里陛下碰都不碰的。

王川知晓这定然是给龙塌上那位准备的，低弯腰嘴角勾起一笑：“是，才这就去准备。”

明黄的龙纹被她拽在手心儿变了形，她整个人陷床榻中，又又糯的嗓音轻声：“贵人陆云朝，叩见陛下。”

“起来吧。”他握住她手心，十指纤纤，柔弱无骨，手只觉得一片绵，忍不住手掌多用了几分力，转吩咐：“让御膳房上些小菜上来，再些备些鲜贝杏仁盅，蓉蘑菇汤圆，金丝酥雀，如意卷。”

萧尚延低着，床榻上的人还抬起瞧着他，琉璃般大大的珠里，隐隐透着害怕。

“咳——”

他又飞快的将手指收了回来。

小姑娘咙了，摇摇：“不……不饿……”

他说完，转往外屋走去，王川跟在陛下的后，瞧他在龙案前坐了下来，他急忙上前递上折，磨起了墨。

瞧着这些的王川，默不作声的低下，当没瞧见。

小姑娘脸上带着害怕，随后又挣脱开要从龙塌上起来，萧尚延连忙拦下她：“不必多礼了。”她便跪在了床榻上，双手还攥，死死的拉着被。

屋里静悄悄的，这都几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动静？放在眉心上的手，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撩起下摆往屏风后走去。

萧尚延稍稍看愣神了片刻。

刚刚还瞧陛下在乎那位在乎的，怎的现在倒是又不像那般回事了？连太医都……上一凌厉的神往下打，拿着墨的手一顿，手腕连忙动了起来，不敢再想了。

***

王川将书案两边的蜡烛又加了两盏，屋里又亮堂了两分，他捧着烛台走上去，弯着腰低声：“陛下，晚膳时辰过了许久了，多少还是掂掂吧。”

他当没瞧见。

屏风后面静悄悄的，西北灾情吃，萧尚延坐在龙案前看了一下午的折。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又不放心将手背靠在她额探了探，温度正常。

“陛……陛下。”她垂着脑袋，乌黑的发后面是一段雪白的脖，纤细又腻，仿若上好的羊脂白玉。

伸手在她鼻上晃了晃：“饿不饿？”